第119章 袁伯母对她,似乎不是那么喜欢(1 / 1)

眼看着旁边院子又有人开门探头出来瞧动静,甚至有人隔着院墙高喊“淮生娘,快出来开门,有小姑娘寻上门啦!”

顾西芙羞窘得直想寻个地方躲起来。

袁家这边,好一会里院堂屋才现出人影,缓步走出来。

等看清院门栅栏外仗着的少女,袁母顿了下,方快步走出来。

“顾二姑娘,三姑娘,你们怎么过来了?”袁母打开栅栏上的锁,微笑同两边探头探脑的街坊搭了几句话后,把人请进门,“事先不知道你们要来,家里简陋,我也没什么准备,恐怕要怠慢了。”

顾西芙面对准婆婆,又是初次上门,较为紧张,闻言忙道,“突然过来,是芙儿唐突,打扰伯母了。”

又道,“早上给哥哥送行,在码头正好见着……淮生,听他提说伯母身子不太舒服,我想着有空闲,便过来探望探望您。”

从院门到堂屋,不过数十步距离,中间顾西芙悄悄打量了下院子。

普普通通的小四合院,地面铺着青砖,未见雨后积水,应是主人家打扫过了。

左侧墙角有一口盖着木盖的水井,院墙边上用石头筑起一小片花圃,种着栀子花。

纯白的花朵、花苞点缀在翠绿间,娇俏清新,花香淡雅,使得整个院子多了种别样怡人气息。

这里便是他长大的地方。

几句对话间间,三人已经进了堂屋。

袁母听到顾西芙口中道出“淮生”二字,眸色闪了下,笑言,“是淮生大题小作了,早上起来我身子是稍有不适,但并无大碍,他就硬是不让我去送行,说码头风大,又担心我一人回程……这孩子,自小孝顺。不过顾姑娘能过来看我这老妇,也是有心了。”

顾西棠看了她一眼,袁母虽两鬓染风霜,但是气色看起来并不差,大概稍有不适真的就是一丢丢不适。

只是那一口一声的“顾姑娘”,处处透着疏离,让人听着怪不舒服的。

啧……想了想,顾西棠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忍下去了。

她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但是姐姐日后嫁过来,是要跟婆母日日打交道的。

她这边把人得罪了,对方日后未必不会把气撒在姐姐身上。

算了,她忍忍。

既然成了拖家带口的人,总要有点改变。

“伯母无碍便好。”顾西芙抿抿唇,有些羞涩的拿出一枚精巧荷包,“初次登门,这是我自己绣制的荷包,送给伯母当登门礼,望伯母勿要嫌弃。”

藏蓝色调的荷包,锦缎布料,针脚细密平整,绣工极为精致,上面还用银线勾勒了祥云隐纹。

看起来端庄大气又不失礼,很适合袁母这个年纪的人佩戴,可见绣制的人之用心。

袁母视线落在荷包上,随后将之接了过来,“早就听说顾家二姑娘女红极好,这荷包绣得精致,我很喜欢,便收下了。你们先在这里坐会,我去泡壶茶上来,客人上门,总不能连杯茶水都没有,出去别人要说我老妇人失礼了。”

说罢将荷包随手放在旁边桌上,便去了堂屋左侧灶房。

堂屋里剩下姐妹二人。

顾西芙看着那个被随意放置的荷包,轻轻咬住唇瓣,心头划过一抹难堪。

她们进屋,甚至未及坐下。

袁伯母对她,似乎不是那么喜欢。

“姐姐,泡茶也要点时间,你不趁着机会四处看看?”顾西棠背着小手在堂屋里转圈踱步,四处打量,语气轻松揶揄,“这里就是袁书生生活的地方了,说不定也是你以后生活的地方哦。”

顾西芙没有漏掉她后面那句话暗藏的意思,忙收拾心情嗔她一眼,低斥道,“别胡说,什么说不定……”

少女嬉皮笑脸,凑到她耳边,说悄悄话的架势,“谁胡说了?都说女子嫁人如同二次投胎。第一次投胎是没得选的,第二次投胎能选,自然要选好了才嫁。若觉着不好,咱就换!”

“……”顾西芙差点被少女这番惊世骇俗的话给震得魂飞天外,直想把少女的嘴堵起来,“这话以后不许再说!听见没有?亏得祖母不在这里,不然非要狠狠罚你不可!”

不好就换?这种话岂是女子能说的?

婚姻大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多少人甚至是连面都没见过盲婚哑嫁的。

她跟绍白能心意相通,已经是极大幸运。

亲事既定下,便是她认准了这个人,矢志不移。

万不可能如妹妹说那般有些许不好便换的。

终身大事不是儿戏。

顾西棠叹气耸肩,“行吧,只要你喜欢就行。”

袁母的表现虽然不尽人意,不过无妨,重要的还是袁书生的态度。

再说,人生嘛,最重要不就是自己喜欢么。

至于以后,唯有以后再说呗。

……

在袁家逗留了近半个时辰,姐妹俩道别离开。

袁母将两人送至门口,于外人看来是礼数极周到的。

离了袁母视线,顾西棠身子骨松散下来,朝旁边一靠,半挂在姐姐身上。

“姐姐,你有没有觉得,已经过去一个冬夏了?”

顾西芙啼笑皆非,“有那么难熬?”

“看,你都用了熬这个字了,说明你也不轻松啊。”

“……”顾西芙哑口无言。

好似,确实有些难熬。

她跟袁伯母之间到底生疏,过来这一趟除了问候她的身体,其余时候其实没有什么话能闲谈的。

她有心想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但是每每提及的话题,袁伯母都兴致缺缺,她也不是太擅于言谈的人,到最后不仅没能拉近距离活络气氛,还时有冷场。

要不是有妹妹在中间捧场搭话,便只余下尴尬了。

心头失落,顾西芙面上还是强展笑颜,“你别老是胡说八道的,我们是小辈,跟袁伯母也还不太熟络,突然上门本就冒昧。等日后往来多了熟悉了,就不会这样了。……我刚看到堂屋放着针线篮子跟未缝制好的冬衣,我想好下次过去要带点什么了,棠儿,你过两天再陪我来一趟吧。”

顾西棠哀嚎,“还来啊?”

不要,她明天就动身去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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