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过路阴阳!
番外一孙大师的奇妙冒险
事情说来并不复杂,水瑞集团在巫山县附近承揽了旅游项目,准备借大旅游概念做些名堂,恰逢那片山区连接小三峡,又跟神农架接壤,他们花了一番功夫才拿下开发权,准备把相对原始的山林建成一个生态旅游区。
勘察进行的相当顺利,然而实际修路的时候,问题就出来了,在途经一片林区时,总是会发生仪器故障,所有电子设备都会受到不同程度影响,有人就怀疑是哪里出现了磁场干扰,又深入探索了一番,才在更深的山林中发现了那块黑色的大石头,得到消息凌淼本人都赶过去了,不过由于山路还没有挖通,大型机械无法入场,最后也就没有声张,仅仅采了石样准备拿回去鉴定。
谁知只是拿下了那么一小块石头,施工地当天就出了问题,所有在场人员不约而同出现了某程度的精神障碍,或是见鬼或是发疯,还有几个伐木工直接就躺下了,相反只有经手这块黑石头的几个人没有出现问题,不过在离开山区后这些状况又都相继消失,凌淼心里就毛了,怀疑是不是这石头有什么问题,可是又实在是舍不得放弃,最终才想出来了这么个办法,看有没有人能够鉴别出这石头的来历,并且解决现在面对的难题。
孙乘风啧了一声:“姓凌的也够狡猾,连天德那边都没有透底,估计就是怕自己不小心拿到了什么宝贝,让人有机可乘吧。老夫一语道破玄机,那家伙立刻就怂了,乖乖把来龙去脉都说出来了。”
听完这番话,魏阳和张修齐对视一眼,立刻就猜出了大概。那阳魓所在处肯定就是当年孙云鹤施法的天坑,为了召回故友的残魂,他险些破除了当年道门结下的封印,只可惜最后功败垂成。自此之后,他就这么消失在了世人眼中。
然而现在想来,虽然没有在那张灵窍图上留下记录,但是孙云鹤应该是在天坑附近布置了些什么,就像当初在岘山设的大阵一样,可能是为了防备天坑再次被人发现,也可能是恢复了当年被自己破坏掉的禁制,总之那边的山林里出现了一个新的防御阵法,关键就在于阵心的阳魓巨石。所以当水瑞集团那些人贸然在阳魓上动手脚,立刻就触发了阵法,而那些拿过阳魓石块的则因为石头阴阳不侵的特性,不会受到阵法影响,才出现了这么诡异的状况。
这事情实在出乎意料,却不能不管,魏阳立刻问道:“那你是怎么跟凌董说的?答应去了吗?”
“这个……”孙神棍尴尬的笑了笑,“凌董他开价不低,我觉得似乎不大危险,阿阳你看……”
这老东西。魏阳差点被气乐了,不过答应下来倒也还好,阳魓下面压着的毕竟是个邪性的天坑,万一被那些不知好歹的外行人给破坏了,还不晓得要闹出多大的乱子呢。想了想,魏阳冲张修齐问道:“齐哥,看来咱们还是要走一趟吧,那边放着不管总不是办法。”
张修齐在外人面前还是那副冰山表情,此刻更是多出了几分肃然,点头说道:“要尽快才行。”
看这俩人一唱一和,孙乘风顿时有些腿肚子转筋,这是个什么情况?怎么他们表情都这么严肃,难不成事情很危险?
孙大师向来惜命,立刻就打起了退堂鼓,干笑着说道:“阿阳啊,是不是我又给你闯祸了?要是太危险,这钱咱们不赚也行,哈哈哈,还是安全第一嘛……”
跟这老家伙认识这么久,魏阳哪还能不清楚他抱着什么心思,轻笑一声,出言安慰道:“孙叔,那边的情况有些复杂,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阳魓石下镇着厉害的邪物,如果让水瑞集团那些人把石头运走了,问题才真不可收拾。咱们只要打消那帮人的念头,好好把石头保护在原地就行。”
魏阳说得轻松,孙乘风却也不傻,这几个亿的投资,难道说放弃就放弃?想要说服凌淼,恐怕也不容易吧?
眼瞅着老神棍不肯接茬,魏阳嘿嘿一笑:“孙叔,咱们这次的确是个尖盘,但是并不能直接走尖盘的路子,而是要把尖盘变腥,所以非得您出马才行。这可是条大鱼,也不会有太大危险,真不要参上一脚吗?反正有我跟齐哥在嘛,还怕什么。”
看看魏阳那张轻松的笑脸,又想了想凌董支票上的数字,孙乘风一咬牙,一拍大腿:“干了!只要是腥盘,咱就不怕!不过,咳,阿阳啊,这个,张小天师毕竟不是咱界水斋的人,是不是太麻烦人家了……”
虽然嘴上说的好听,但是孙乘风那双眼睛都快冒出绿光了,就跟个狼外婆似得直勾勾瞅着魏阳。明白这老东西想问的是什么,魏阳呵呵一笑:“忘跟孙叔您说了,今后齐哥也会帮我接些单子,不过我俩不一定时时都能在,可能也会出门转转,到时候孙叔您也别见怪啊。”
“不怪!不怪!”孙乘风大喜过望,这是要挂职的意思吗?那感情好啊!反正风水生意本就是开张吃三年,现在界水斋的名头已经打开了,有了这么两尊大能,再搭上水瑞集团的路子,还怕生意不上门吗?至于普通的腥盘,他怎么也算是个老江湖了,多少还是能对付过来的,这就是不怕没有瓷器活,就怕没有金刚钻。只要一个风水公司有了真正会尖活的先生,一辈子吃穿也就不用愁了。
“那孙叔,原先说的股份制还要搞吗?”魏阳挑了挑眉毛,意有所指。
孙乘风肝儿一痛,但是也算得上果断,立刻答道:“当然要搞!哈哈哈,这界水斋能有今天,靠得绝对是阿阳你的功劳嘛,要不回头界水斋的利润咱们四三三分成,当然你们独自接的单不算进店里的大帐,咳,阿阳你也知道,我这还有老婆孩子要养,也不容易啊。”
这的确算是十分优厚的分成方式了,也就是说只要是界水斋接得单子,哪怕孙乘风独自出马,他们也能拿到合计六成的分润,相反如果只由他和齐哥出马的尖盘,孙乘风则一分不要。就算是挂职也没有更赚的了,这地方待着还算舒心,孙家爷俩也很好相处,绝对可以走品牌路线发展的。
魏阳当即一笑:“没问题,等回头拟个章程出来吧。”
有了这句答复,孙乘风心里悬着的石头咣当就落了地,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两边都没了问题,当然就要处理水瑞集团这个单子,孙乘风立刻把对方给的资料都搬了过来,让两人看看详情,又亲自端茶倒水,殷切的要命。
看了看凌淼那边拿出来的受伤人员诊断单,张修齐点了点头:“是茅山的手法,不过并不致命,应该可以破去。只是破去之后,阳魓就无险可依了。”
魏阳摸了摸下巴:“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未必只有道法才能解决问题,这个就交给我来吧,正好还有水瑞那群冤大头在,倒不是不能另辟蹊径。”
说着,他嘿嘿一笑,凑到张修齐耳边低语起来。一旁戳着的孙乘风也没凑上去偷听,反而眼珠子滴溜溜在两人身上打转,这才几个月不见,这俩啥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看看那坐姿,简直都要挤到一个沙发座位上了,咬耳朵咬得也贼近了点,还有早上那个电话……灵光一闪,孙乘风突然联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偷偷在两人身上扫了几遭,心底“哎呦卧槽”一声,这不是,那个什么吧……
魏阳跟张修齐说了一会儿,又起身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刚刚挂上电话,就见孙神棍臊眉耷眼的凑了过来,小声说道:“呵呵,阿阳啊,你看我也不是那种老古板,有啥事情不好直说呢?你跟咱这位小天师,是不是‘这个’了?”
说着,他十分猥琐的碰了碰两根大拇指,一副“甭瞒了,我都懂”的贱样子。魏阳本来就没打算瞒什么,眉峰一挑,笑了笑:“这不是一直没机会嘛,孙叔你不会见怪吧?”
“嘿嘿嘿,这种好事我怎么会怪!”孙乘风立刻咧开嘴角,又压低了点声音,“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偷师哪有这样好,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别让咱们小天师见外啊。只是人家那位舅舅,你可要小心了,那不是个一般人呢,咱先迂回行事,该瞒就瞒着点,这要是被棒打了鸳鸯可就……”
这老东西操的心还不少啊,魏阳噗嗤一声:“甭担心,曾先生早就知道了,我们这也是过了明路的。”
孙乘风这下可受了不小的惊吓,下巴张的都快脱臼了,不过他反应也够快的,立刻表情一变,语重心长的说道:“那可要好好过日子!看住了人!男人嘛,还是要收住心才行的,你看我家小凤就是个好手,我都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要不回头你跟她学两招去?”
卧槽这都什么跟什么,魏阳嘴角一抽:“您老就别操这心了,我们好着呢。”
这声音可有些大了,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张修齐抬起了头,往这边看来,魏阳回了他一个笑容,转身往回走去。谁料孙乘风还不死心,竟然腆着脸又凑到了张修齐身边,满脸堆起了那种“娘家人”才会有的和蔼笑容:“修齐啊,我家阿阳聪明又勤奋,人又实在的不行,你可不能辜负人家啊。对了,将来如果去国外举办婚礼啥的,别忘了叫上我,孙叔我一定给你们包个大大的红包!”
这忒么连国外结婚都懂,魏阳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然而张修齐却冲孙乘风点了点头:“好。”
那表情说不出的认真,也不知是在答“不辜负”那部分,还是在答“结婚”那部分。魏阳突然就觉得孙乘风没那么烦人了,笑呵呵往张修齐身边一坐,自然而然把手搭在了对方腿上:“孙叔你也坐,我们已经商量出个大致章程了,还要跟你详细探讨一下才行。”
他的神态自如的要命,孙乘风却忍不住牙槽一酸,说事就说事,看你这大腿摸的,不怕人看是吧?不过牙酸归牙酸,事关“钱途”,他还是乖乖坐了下来,甭提有多专心致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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