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六合那充满了打趣的话语,王金彪惶恐的垂下了头颅,道:“六哥,金彪没有瞒上的意思,只不过,有些在暗地里动的手脚,没有事事都向六哥汇报。”
陈六合笑吟吟的摆了摆手,道:“不必那么紧张!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反倒是有几分高兴!至少,你成长了不少,每个人的手中,都应该握着属于自己的底牌,这不是什么坏事,很好!”
王金彪抬起头,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被陈六合打断,陈六合说道:“不用告诉我,我现在已经不在意过程了,我只在乎结果,如唐老所说的那样,唱一台漂亮的大戏出来给我们看看!”
“还是那句话,我和李观棋之间,只能活下来一个人!”王金彪说道:“这一次,便借势而上,打着报仇雪恨的名头,大肆笼络人心,与李观棋,决一死战!”
陈六合轻轻的点了点头:“没错,现在的确是个好时机,有唐老的惨案在先,李观棋必定千夫所指,人心会站在你的一边!你的逆势而为,就是在顺势而上!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好好把握!”
“还有一点,你要注意!”陈六合对王金彪说道:“唐老手底下的那帮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够驾驭的,你要有足够的手腕才行。”
“有唐老的保驾护航,金彪有绝对的信心!”王金彪说道。
“好!那我就看你唱出的好戏了!”陈六合道。
离开了医院,陈六合回到了沈家,把事情言简意赅的跟沈清舞说了一遍。
其中不难听出陈六合语气中的那抹庆幸与惊险,在沈清舞的面前,他向来不需要去刻意隐藏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
这件事情,的确是太悬了,成败就在唐望山的一念之间,若是唐望山心怀怨念,做出了错误的选择,那么这一次,王金彪可就真的毁了,饶是他陈六合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救得了王金彪!
好在,唐望山做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却又无比正确的决定!
从这件事情中,陈六合也的确对唐望山刮目相看了几分,这是一个足智多谋的老人啊,光是这份远见和心气,就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让陈六合心生佩服!
“唐望山很聪明,把事情看得很透彻,他很清楚,把重宝压在李观棋的身上,还是充满很多变数的!如果让李观棋成为了最后的赢家,凭李观棋和诸葛铭神的行事作风,跟他来个秋后算账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沈清舞缓声说道:“而把重宝压在哥的身上就不一样了,即便是王金彪最后无能败北,以哥的身份和能量,也有实力保他一个善终老死!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
陈六合呼出了一口浊气,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总算是化险为夷了,至少把金彪从死亡边缘给拉扯了回来,至于接下来的事态会发展到什么样的程度,就得看金彪自己的本事了。”
沈清舞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再着急开口说什么,而是沉凝了下去,蹙着一双黛眉陷入了短暂的思忖当中。
不到片刻,沈清舞又道:“哥,这件事情还是不保险,现在是唐老还活着,能镇压很多人,能维王金彪保驾护航,如果,我是说如果,唐老死了呢?”
闻言,陈六合的眉头猛的拧成了一个川字,道:“小妹,你的意思是说,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李观棋很可能会对唐望山下死手?”
“没错!眼下,唐望山亲自指认,这场凶行就是李观棋所为!实际上,李观棋是被强加罪名的无辜者!在这种情况下,李观棋想要扭转格局,打乱王金彪的计划和阵脚,唯一的办法就是除掉唐望山!”
沈清舞说道:“只要唐望山一死,很多事情哪怕是事实,也有机会被李观棋扭转过来!到那时,就是死无对证,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楚了,李观棋可以大做文章,再次把王金彪死死压制!”
陈六合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李观棋要除掉唐望山,不容易!”
沈清舞道:“不怕李观棋强来,就怕李观棋在唐老身边安插的棋子,不止是周利华一个啊,万一还有其人呢?这样的话,可就不好说了。”
陈六合沉凝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思绪在飞快的转动了起来。
.......
龙殿的格局,可谓是瞬息万变,一个小时前,王金彪还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个小时后,唐望山就亲自跳出来为王金彪洗白,并且一口咬定谋害自己的是李观棋!
这一下,舆论的风口直接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调转,矛头直指李观棋!
一时间,李观棋又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好在,李观棋在龙殿内部的势力根深蒂固,拥趸极多,这才没有造成致命的冲击和影响!首发
不过,站在王金彪和唐望山派系的人,则是对李观棋都愤恨不已,已经有人扬言要砍下李观棋的头颅了!
这个声势倾向,对李观棋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任由其发展的话,对李观棋太过不利了,会让王金彪大势所趋,从而积累出足够恐怖的资本!
这是李观棋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他也完全没想到,唐望山那个老不死的,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竟然会在明知道是王金彪要对他不利的情况下,还颠倒黑白的袒护王金彪!
此刻,李观棋心中的愤怒与怨毒,可想而知!
夜深,医院内都安静了下来,唐望山的病房外,还有数十人在这里守护着,闲杂人等一律不能靠近。
忽然,紧闭的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悄悄的推了开来,病房内一片静谧,只有唐望山一人躺在病床上,已经沉沉入睡了。
走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唐望山手下的头马心腹之一,裕丰!
站在病房门口,裕丰先是观察了一下情况,旋即才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回手关上了病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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