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马征的求助,韩飞顿时一愣。
接着指了指桌面上,我刚刚掏出来的几张银行卡笑道:“小朗不是刚给你送来分红嘛,多大的买卖啊,七百个都不够你应急,我跟你说哈,你不做生意,不懂这里面的猫腻,借钱的事儿最好少干。”
马征吞了口唾沫摆手:“我晚点再跟你细说,你再帮我拿一百个。”
“小问题,先吃饭,待会我让司机来接咱们时候,顺便把卡拿过来。”韩飞也没多想,大大咧咧坐下身子,同时朝着我和马征摆手道:“你俩咋那么生分呢,还得我一个一个请你们啊,误会已经解除,咱都是老爷们,谁也别没完没了哈。”
“是是,飞哥说得对。”我替马征拉开椅子,嬉皮笑脸的努嘴:“征哥不会还给我记仇吧?您要是还不消火,我原地磕两个?”
“不用。”马征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心不甘情不愿的一屁股崴坐在椅子上。
“咱是在这儿喝呢,还是待会玩的时候好好喝?”韩飞抓起桌上的酒瓶,晃动两下出声。
“待会喝。”
“玩的时候再说吧。”
我和马征异口同声的回应,接着互相看了眼彼此。
马征心里是咋想的我不知道,我的诉求很简单,只是单纯不乐意跟他喝,对于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酒局和酒友,哪怕他是天王老子,我照样不稀罕多搭理。
韩飞狐疑的来回打量几眼我俩,站起身子道:“成,那就待会不醉不归,我招呼服务员上菜吧。”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再次响起,看到竟然是洪莲的号码,我马上摆手道:“飞哥您坐着,我接个电话,正好催促一下服务员。”
说着话,我迅速拽开包房门走了出去,同时按下接听键:“喂?”
洪莲娇声道:“我和白帝没有合法身份,刚刚才通过白帝的朋友抵挡上京,你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
尽管我心里火气腾腾的,可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再埋怨任何也没有丁点意义,索性开了句玩笑:“姐,我要是告诉你,我差点被人绑在二踢脚上升空,你信不?不怕你们有事,关键跟我说一声啊,电话打不通,短息又不回,整的我怪担心的。”
“抱歉,路上出了点小状况,我和白帝..”洪莲下意识的想要解释,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话锋一转,又恢复自己以往酷酷的语气道:“算啦,说太多也没用,你现在还需要帮助吗?”
看了眼半敞半合的包房门,我压低声音道:“我目前也不清楚,这会儿我不太方便多说话,你先跟胖子联系吧。”
“好。”洪莲利索的应承一句,直接挂断电话。
盯着手机屏幕,我没正经的嘟囔一句:“不会是去了趟越蓝,赔的连电话费都交不起了吧。”
再次回到包厢,韩飞和马征已经开始动筷。
“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跟你俩扯什么礼貌规矩哈。”韩飞一块夹菜一边朝我憨笑。
我无所谓的摆摆手,坐到马征旁边笑道:“吃啊征哥,是不是味道不合口,要不你再点两个?”
“不用,我不饿。”马征白楞我一眼,搬起椅子往旁边靠了靠。
“呵呵,那我不客气啦,今儿一天没咋吃过东西。”我抓起碗筷,津津有味的夹菜往嘴里还塞。
就这样,我们仨各自心怀鬼胎的在这样一种怪异的氛围下结束了聚餐。
吃罢饭,韩飞联系他司机过来接我们,马征不停低头摆弄着手机,而我则旁若无人的剔着牙缝。
半小时后,我们来到一家名为“旺角夜”的娱乐场所,场子是韩飞某个朋友开的,到地方后,懂事的大堂经理直接将我们带到提前就准备好的vip包房里。
一边往里走,韩飞一边扭头问我:“小朗,胖子他们什么时候能过来?”
“估计快了,待会完事他会联系我的,咱们玩咱们的,不用管他。”我笑盈盈的叼着烟卷回应。
走到包房门口,马征故意慢了半拍,扭头朝我道:“陪我上个卫生间。”
“好嘞,我的荣幸。”我吸溜两下鼻子应声。
不多会儿,我俩来到卫生间,马征铁色铁青的从兜里掏出几张银行卡递给我:“这是八百万,我什么时候可以亲眼看到苏盼毙命。”
“放心吧,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毫不犹豫的接过他手里的卡,直接塞进自己裤兜里,同时拍了拍他肩膀头道:“征哥,我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认识韩飞这样一个愿意陪你荣辱与共的朋友,如果不是他,我下一步就是想招让你英年早逝。”
马征顿了顿,眼神也有最开始的愤怒变得茫然。
“您是含着金枝玉叶出生的宠儿,而我们这帮人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所以咱之间的根本问题不是谁能扯得起,而是没有交融点。”我抽了口气道:“事情到现在为止彻底结束,只要你保证永远不会再跟我耍贱,我王朗这辈子不会再从你眼前出现,这是我的承诺。”
马征抿抿嘴道:“那方正那边怎么办,刚刚从餐厅里出来,他一直给我打电话,我都没有接。”
“方正联系你?”我的眉梢瞬间皱起。
刚刚张星宇跟我说的清清楚楚,事情基本搞定,也就是说方正应该是没戏了,可他居然还能联系马征,这证明丫挺的非但没死,很有可能还特娘的会卷土重来。
“对。”马征点点脑袋,掏出自己手机,指着最近通话里的一串号码道:“喏,这是他的电话号。”
我思索片刻后,一脚踩灭烟蒂道:“你给他回过去,听他怎么说,我教你应答。”
马征迅速回拨号码,很多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道干哑的声音:“马少啊,我拿真心跟你相交,可你坑的我属实不轻啊,咱们的问题以后再慢慢细算,王朗现在应该就在你旁边吧?”
马征扭头望向我。
“别老问我在不在,没什么意外的话,未来五十年之内我都在。”我接过马征手机冷笑:“如果是撂狠话或者扯犊子,那咱俩没啥继续深唠的必要,开门见山吧。”
“呵呵,王朗你是真带种,竟然有胆量直接跟我们天弃叫板。”手机那头的方正狞声道:“既然入局了,那咱们就好好的掰扯一下,第二场算你赢,下一局战场定在yang城,我给你时间发展,然后再让你亲眼看到头狼是怎么被摧毁的。”
“好嘞,你啥时候来老子都随时接待。”我不假思索的吆喝:“不用山羊胡,我给你个善意的忠告,最近三天务必藏好,老子撒出去万贯家财,就为了取你的狗头,类似今晚上捶你的那俩兄弟,我头狼不多不少,还能拿出来十几二十个,自己好好品一下,你是个头不!”
说完这句话后,我直接挂断,将手机抛给马征,佯作什么事情都没法的样子,朝着马征摆摆手道:“征哥,咱走着,今晚上好好嗨皮一下。”
“方正是天弃的人?”马征眼珠子瞪得溜圆,直愣愣注视我。
我搓了搓脸颊反问:“对呗,他没跟你说嘛?”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是天弃的,你这不是毁我嘛。”马征恼火的低吼:“你知道天弃的上家是谁不?我爸告诉我,上面的天有意扶天弃压第九处,你这么干,不是等于把我们全家往火坑里推嘛。”
“安啦安啦,甭管他鸡八啥弃,要治你爸那样咖位的大手子,肯定不能无缘无故。”我一胳膊搂住马征的脖颈道:“只要你没有把柄落在他手中,怕他是个球,从今往后安安生生的,我保证狗日的找不到你任何缝隙。”
“可是..”马征两撇眉头拧成了疙瘩。
“走吧,喝酒,剩下事情咱慢慢琢磨,我这样的都不怕他,你怕他干啥。”我生拉硬拽的将马征拖出卫生间。
只是此时的我并不知道,正是因为这档子事情的发生,上京城从今往后少了一个浪打浪的纨绔公子哥,多出来一个每天按时回家,孝敬爹妈的乖宝疙瘩。
很久以后,我和韩飞有次无意间聊天,才从他的口中得知,后来的马征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过起了标准宅男的生活,上京城任何花天酒地的娱乐场所都不再见到他的影踪,就连他亲爸亲妈都百思不得其解,这是后话,有机会再慢慢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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