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罢话以后,王莽竟然真的坐回了自己的太师椅上,笑眯眯的望向我。
一下子又给我撑的没脾气了,本来我就是句客套话,哪知道这小老头那么容易当真,我发现这老东西绝对跟我八字相克,我屡战屡胜的厚脸皮技能搁他身上好像从来没灵验过。
瞅人家都已经摆好造型等我磕头了,我一发狠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撞地咣咣连磕三个响头,嘴里同时高呼:感谢王叔栽培!
虽然心里有点小非议,但老实说我并没有任何反感。
我这个人虽然算不上什么君子,但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我俩非亲非故,不管他究竟在图谋我们什么,但现在确实是送了我一份天大的饭碗,于情于理我给他下跪磕头都不过分。
起来吧。王莽心安理得的收了我三个响头后,微笑着摆摆手道:小朗啊,既然以后咱们是合伙关系,你在称呼上就改一改吧,管我叫王哥或者大哥都可以。
又改呀?我脑瓜子嗡的一下,感觉完全跟不上这家伙的脑回路,磕磕巴巴的喃喃:不是。。叔。。哥。。
就叫哥吧,咱们平辈论。王莽大手一挥道:不然带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领了个童子军,首先对你的印象大打折扣,其次也会怀疑我的能力。
诶,好勒王哥。我呆滞的点点脑袋。
这老家伙似乎对辈分称呼之类的东西格外的在意,既然他坚持,我也没多过分执拗,大不了等他又犯病了,我再改回来喊王叔就yik。
你那三个头,算是给老哥哥我送见面礼了。王莽微笑着说:那我也回赠你一份见面礼,将来我们青云国际所有的内招外招项目都会在你的酒店的进行,费用三个月一清算,你看如何?
哥,这。。这也太特么可以啦。我情绪激动的爆了句粗口。
酒店明天就要开业,尽管我一直嘴上鼓励闫诗文李新元,将来的生意一定会太赖,但具体从哪头着手,我还真没啥眉目,原本打算着让叶致远给我介绍点小项目,谁知道王莽直接大手一挥,送了我份豪礼。
不止我们公司的,上次风云大哥介绍那几位朋友公司的招待和会议,将来也会在你的酒店进行,他们那边,晚点我打个电话就可以。王莽再次送给一份爆炸性的好消息。
我抽了抽鼻子,热血的呢喃:这。。这。。哥,要不我再给您磕两个吧。
既然你喊我哥,那我就得干点哥哥应该干的事情。王莽微笑着摆手:这些只是开始,随着你知名度的提升,会有越来越多的钱找上你,当然,你是我弟,是不是也得有个弟的样子?
是是是。。我连连点头:哥,您看我需要干点啥?
王莽很大气的摇头道:暂时没什么需要,不过嘛,一些家庭伦理是不是得遵循?
家庭伦理?我傻乎乎的憨笑:哥,你放心,老弟儿不是那种人,在女人这块,我更不会逾越雷池半步的,况且我跟您认识这么长时间,好像也没见过嫂子吧?
想特么什么呢!王莽抓起桌上的一卷宣纸直接砸向我笑骂。
我缩了缩脖颈干声道:不过说实在的王哥,我好像真没听您提起过嫂子。
她。。她不在了。王莽迟疑几秒钟后吐了口浊气。
我不懂他所谓的不在了,是死了还是跑了,所以也没敢继续往下乱问。
男人嘛,有时候想想一辈子就那么回事。王莽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声音干哑的呢喃:二十啷当岁的时候喜欢年龄稍大一点的美人,三十左右喜欢能给你带来青春回忆的小姑娘,等到了四五十岁,对于女人的念想基本上就是花瓶理念。
对,没事儿的时候就看看,想起来的时候插插花。我猥琐的接话茬。
唉,人生如梦一场空,云破月来花弄影。王莽感慨的摆摆手道:走吧,陪我一块吃点早餐,你赶快找地方休息一下吧。
我故作精神的昂着脑袋道:大早上的休息啥,我又不累,嘿嘿。。
昨晚上我和小唐打赌,你一定会像疯了似的去报复,没想到你给了我一份惊喜。王莽大大咧咧的揽住我的脖颈道:你小子看起来虎头虎脑,但是知进退懂忍让,这份涵养,在年轻人里不多见。
我臭不要脸的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我还行吧,小时候也读过四书六经,八股文啥的。
说实话,如果不是何佳炜的提醒,我想我现在已经在着手怎么干鸭梨那帮狗渣了,不得不称赞,何佳炜的心智还是很优秀的,难怪张星宇评价他,是一个有野心也有能耐的大哥级雏形。
餐桌上,唐缺寒着脸分别替我和王莽盛上一碗叫不上名字的香粥,而后淡撇撇的瞟了我一眼后独自离去。
我迷惑的问:唐哥不跟咱一块吃啊?
嗯,这孩子犟,从跟我那天开始就一直很懂规矩。王莽慢条斯理的边吃粥边朝着隔壁屋子轻呼:小唐,过来一块吃吧。
唐缺的声音透过隔壁房间传了过来:干爹,我不是犟,我是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就是靠给您端洗脸水溜须拍马上位的,比起那些凭关系老嘴巴的小人,我更尊重实干派人才。
哈哈哈,你这孩子啊。。王莽笑着摇摇脑袋:我跟你说过很多次,这个时代,想要崛起,际遇贵人能力和心境缺一不可,不管何时何地,不是能吃苦耐劳就一定可以平步青云的。
隔壁房间沉默了足足能有十几秒钟后,唐缺沉声回应:嗯,谢谢干爹教诲。
王莽看了我一眼,接着道:明天小朗的酒店开业,你代表我过去一下吧,另外再邀请一下天河区的李副区长和咱们交好的朋友。
明白。唐缺木讷的回应。
吃罢饭,我跟王莽又寒暄几句后,他示意唐缺送我离开。
我钻进车里,朝着唐缺客套的抱拳:唐哥,明天麻烦还得你了。
你现在是先生的兄弟,还是叫我小唐吧。唐缺叼着死鱼眼上下瞟视我两下,嘴角划出一抹莫名其妙的弧度,随即嘭的一下合上车门。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确有其事,我总感觉这个唐缺好像特别看不上我,如果说他对于旁人只是冷漠,那对我的则多出来一份鄙夷和敌意。
鄙夷我,我能理解,毕竟人家起步高,常年跟在王莽这种大咖的身边,对于我这种小鱼小虾不知道见过多少,但是那抹敌意,就让我很迷糊了,我既没跟他发生过任何口角,也没有挡住他的财路。
胡乱琢磨一会儿后,我晃了晃脑袋,把这些乱码七糟的想法全都腾空,迅速驱车返回酒店,一点不夸张的说,我现在真的已经捱不住了,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能闭眼睡着,等我快要开回酒店时候,才突兀想起来,又忘记把那个强的不像人的青年找王莽的事情告诉他了。
得了,下次再说吧。我自我安慰的嘟囔。
回到酒店,我连衣服都顾不上脱,直接躺在沙发上,把手机充上电后,歪脖就睡。
这一觉真是睡得天昏地暗,直至傍晚时分,我才打着哈欠睁开眼睛。
看了眼手机,竟然三十几个未接电话,有钱龙的,有叶致远的,有白老七的,还有熊初墨和王影的,我权衡再三后,先给钱龙回拨过去。
钱龙好像没在医院,那边听起来闹哄哄的:啥情况啊傻儿砸,给你打一天电话都没人接?
啥事,快说!我不耐烦的催促:我这头一腚眼子事儿等着处理呢。
钱龙压低声音道:小影和含含来羊城了,我们这会儿搁一块吃饭呢,你过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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