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这个物种有时候真的特别有意思,他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毫不留情的灭杀同类,同样也会因为一点所谓的血缘关系去牺牲自我。
我一直觉得,人本身就像是个巨大的矛盾体,总是活在因为和所以的过程中,很多时候我们自己甚至都不明白为什么而哭,又为什么而笑,就那么单纯又复杂的日复一日,过完余生。
跟老叶和那个曹姓的大拿碰完头,我自顾自的离开东洲会所,上车以后,我反反复复的盘算良久后,拨通了一个奇长的电话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道嘶哑的男声,戏谑的打趣:敏咯拉吧,雷猴啊朗总裁。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道:林哥,你和星辰能不能抽空回趟崇市?
什么时间?电话那边的男人立马严肃起来:很重要的事情吗?
我叹了口气道:如果可以,最好马上动身,叶乐天那个棒槌出了点事情,他爹找到我了。
对方犹豫几秒钟后开口:好,我马上去找星辰,速度快的话,明天凌晨差不多应该能够到家,到时候我跟你联系。
我感激的应承:麻烦了。
他笑骂我一句道:如果有一天能改变自己虚伪的毛病,相信装起逼来肯定更加得心应手,行了,先这样吧,国际长途挺特么贵的。
放下手机后,我搓了搓脸颊,又从通话记录里翻出来一个没存名字的手机号码拨打过去,打了两三通后,电话才被接起来。
我咬着嘴皮呢喃:张星宇,我是王朗!
手机那头的张星宇冷笑道:朗哥,不用跟我假客气,直奔主题,只要有利可图,咱们就是兄弟。
我问了叶乐天的事。我抿嘴道:这事我给不了你什么马上兑现的好处,但我能保证,如果有一天,你遇上的难处,我肯定尽心尽力的帮你一回。
张星宇阴冷的笑了笑说:需要我做什么?不过提前讲清楚昂,杀人放火的事情我肯定不干,坑蒙拐骗的套路我也没兴趣,上次帮你整陆国康,老谢已经对我产生怀疑了,这次好不容易按住叶乐天,我说破天,老谢肯定都不会放人。
我点燃一支烟道: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保持安静就yik。
保持安静?张星宇迷惑的问了一句。
孙马克派系我就杵你,只要你一语不发,其他人的路数我都能摆弄明白。我直言不讳道:我是真的怕你,而且这事我是真的不想接,但又一点没办法,你帮我一把,我保证下次回你一次。
张星宇瞬间笑了:哈哈,看来我最近还不能回崇市。
谢谢。我咽了口唾沫道:我记你的好。
张星宇反问:我也记你的好,前阵子让人往我从小长大的那家孤儿院捐了十万块钱的那个好心人是你吧?
我怔了怔道:我没别的意思。
下次做好事隐蔽点,你说你让孟胜乐送给孤儿院的孩子一人一部手机,完事又让他捐款,不是摆明了告诉那群孩子拿手机拍下来好心人嘛。张星宇哈哈一笑道:不论你出于什么目的,我记你这份好,算起来,我从孤儿院出来到现在也挣了不少钱,可是好像都没回报过曾经长大的家园,谢谢。
我爽朗的笑道:不客气,还是那句话,将来从孙马克那里呆的不开心了,我这儿随时欢迎你。
张星宇沉默半晌后,一言未发的挂断电话。
我端着手机自言自语的呢喃:小样儿,整不明白你,我就感化你。
当得知张星宇是个孤儿的时候,我特意安排孟胜乐卢波波都去孤儿院救济过几次物资,只是前期那家伙好像根本不知情,一直到最近一次才得知。
大体上差不多搞定,剩下的就是约那个什么李安和去医院和受害者见一面。我吐了口唾沫,拍打脸颊两下,尽可能让自己保持一个清醒的状态,蹲在原地抽了两根烟后,开车去了医院。
到医院以后,那个女孩已经醒了,卢波波正坐在旁边,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热水,一口一口的喂女孩,见我走进病房,卢波波的大脸一瞬间红了,女孩同样也不自然的朝我打了声招呼:恩。。恩人。
我搬了把椅子坐在病床旁边,笑容和蔼的问:伤口不疼了吧?
朗哥你别乱想昂,我来的时候她正好口渴,我看她身体不能动弹,寻思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卢波波将手中的碗放到旁边。
我挤出一抹浅笑:我懂,你最善良嘛,她身上伤咋样?
卢波波叹了口气道:失血过多,医生说估计得养很久,那帮狗逼养的,安然只是从旁边倒了杯酒,的直接就开枪嘣她,你说是人不是人。
瞟了眼盛怒的卢波波,我揉搓两下眼眶问:你叫安然?
女孩咬着嘴唇虚弱的回答:是的,恩人。
姐妹,你快别这么喊我了,我叫王朗,你喊我名字或者叫朗朗都行,被一口一个恩人,整的咱们好像穿越了似的。我拍了拍脑门道:我来找你什么目的,你清楚不?
卢波波推了我后背一下嘟囔:朗哥,安然多可怜啊,没招谁没惹谁,平白无故遭这么个无妄之灾。。
你下楼给我买包烟去。我侧头看了眼卢波波。
卢波波不傻,肯定知道我想支开他,不服气的呢喃:朗哥,我。。
我说话好使不?我提高调门道:你要说不好使,我马上走人!
叫安然的女孩咳嗽两声,虚弱的眨巴两下眼睛:波哥,你去吧,我正好也想和朗哥聊聊。
朗哥,这事你要是处理不好,我跟你说,咱俩就彻底掰了。卢波波气鼓鼓的跺跺脚,喘着粗气走出病房。
卢波波出门以后,我朝着安然微笑道:我这傻兄弟动春心了,尽管他那颗心一直都挺骚动的。
波哥挺可爱的。安然舒了口气道:不过。。不过我配不上他。
这年头哪有配不配,只有想不想。我拍了拍大腿,突兀的望向她问:我来找你因为啥事,你知道不?
她楞了一下,沉寂了半分钟左右点点脑袋:大概清楚,开枪打我的人位高权重,他家里肯定不希望他出事,希望我改口对吧?
说罢话,安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让人心酸的苦笑。
说实话,安然长得挺漂亮的,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叶眉,一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像极了国内一个姓柳的一线明星,加上她此时脸颊泛白,透着一股子让人怜惜的惨白,整的我一下子不知道应该如何往下开口。
我使劲搓了一把脸颊道:安然,你可以随便开价,只要你心里满意,我都可以跟对方交涉。
安然咬着薄薄的嘴唇,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我说我一毛钱都不想要,只想伤我的那个人死,你信么?
事已至此,我不是替他说话,如果他家里人真希望你闭嘴,有一百种办法。我点点脑袋,盯盯的看向她道:我知道你恨,相信我,我现在还是在保护你,你不同意,我也。。我也没办法。
我知道。安然眼角瞬间淌落两抹泪花:我现在除了你以外谁都不相信,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我可能就没了,可是我恨。。我谁都没有招惹,凭什么厄运降临到我身上,凭什么剥夺我做女人的权利,我不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