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程志远凌厉的眼神,江君当场就懵了。
程志远走到江君面前,拿手包拍了拍他脸蛋笑问:声带呢?落家里了?
江君干咳两声,臊着脸干笑:程总,我。。
别介,喊小程就行。程志远摸了摸鼻梁,猝不及防的抬手啪的一个大嘴巴子抽在江君脸上,江君原地转了半圈,捂着脸嘬嘬嘴角没敢吱声。
齐叔冲着程志远微微点头打了声招呼:程总。
程志远朝我们笑了笑说:来,你们先往旁边稍稍,别待会溅一身血。
说罢话,程志远朝着江君勾了勾手指头微笑:刚才你说啥?
马克感觉脸上有点挂不住,走上前,轻轻拽了拽程志远的胳膊劝阻:程哥,他喝多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程志远眼皮微微翻动,俯视着看向马克笑问:咋地小马克,你要跟我动手呐?
两人的个头明明差不多,但我觉得程志远看马克的眼神就是俯视,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老虎在扫视一只上蹿下跳的猢狲似的。
马克赶忙松开手,讪讪的笑着说:程哥,看我面子行不?
你有面吗?程志远眼角挂笑,看似在打趣,实则手上动作特别认真的拍了拍马克的脸蛋努努嘴问:你告诉我,现在你跟人干仗还跑不?是不是还和以前似的,打完仗偷摸报警呐?
马克嘴角上的肌肉抽搐两下,特别尴尬的咽了口唾沫。
我今天就一个人过来的,你们要是想留下我,机会不错。程志远伸了个懒腰,感觉很疲惫似的捶打两下自己的脖颈道:这几天忙着办我大哥的事儿累够呛,正好借你们这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马克眼珠子立时间鼓的跟玻璃球一般大,口不择言的呢喃:赵成虎。。呸,三爷还有机会出来呐?
程志远特别潇洒的摸了摸自己额头,完事把这地方完全当成自己主场了,随便搬起一把长凳子,翘着二郎腿坐下道:砸钱呗,一个亿不好使就俩亿,俩亿办不成就十亿,所以我这段时间手头比较紧。
马克弓腰站在程志远面前干笑:程哥,我这段时间手头是真不宽裕,明天中午之前我给你先拿五百个,等资金周转开。。
整的好像我来勒索你们似的。程志远摆摆手,一只手捏着手包,在自己大腿上轻轻拍打几下,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站起身道:对了,我来是件正事儿的,你们谁叫王朗啊?
我极其不情愿的蠕动嘴唇:我。。
哦。他淡淡的扫视我一眼,完事看向马克问:你手底下小孩儿欺负他了?
啊?马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程志远一巴掌拍在马克的脑门上呵斥:啊个,我问你,是不是你手底下小孩儿欺负他了?
江君吊着眼珠子,极其不服气的低哼:程总,你误会了,是他把我弟弟腿打折的。
程志远不耐烦的撇撇嘴:那跟我没关系,我就想问问今晚上谁闯进他家,打人又砸东西的。
江君也算挺有种,直接昂头道:我带人的。
五十个,不过分吧。程志远轻飘飘的说:待会拿五十个赔给他。
江君瞬间急眼了,脖颈上的青筋凹起低吼:啥?我给他五十个?
难不成我给你五十个?程志远眯眼微笑,指着墙边说:去,脸冲墙撞二百下,听不见声音我帮你,好好张张记性,往后骂王者的时候,关上门悄悄念叨。
江君红着眼睛,举起手里的猎枪指向程志远咆哮:我他妈如果说不呢?
程志远就跟没看见对方手里能要命的玩意儿似的,喔的张嘴打了个哈欠,一把握住枪管戳在自己心口处,努嘴浅笑:知道嘣哪块能死人不?这里,兄弟。。来,手别哆嗦,瞄这儿干!
马克慌忙喊叫:小君,枪放下!
你别特么逼我。。江君嘴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脑门上的汗珠子就跟下雨似的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落。
啪!
程志远抓起手包照着江君的脸蛋拍了一下,另外一只手反扣住江君握着枪管的手腕,往上微微一提,把枪口移到自己脑门上,笑眯眯的说:我欠崇州市银行六十亿,欠石市银行不到五十个,嘣了我,你问问马克和他姐夫集体上吊够不够还,西邻高速路刚建到一半,嘣了我,你全家上阵能不能修起来,草泥马,跟我玩这套?
你。。你。。江君声音沙哑,脸红脖子粗的剧烈颤抖起来。
程志远握着枪管慢慢按下来,声音洪亮的说:听清楚我的话哈弟弟,十年前王者商会锋芒毕露,是因为我们穷,十年后我们不理凡尘世俗,是因为想要的都攥在手里,玩好自己,你就叫成功,非特么想踩着王者俩字往上爬,你数数家里几口人够不够陪葬。
江君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满是不甘,但却再没勇气抬起猎枪。
程志远吐了口唾沫,粗声厉喝:脸冲墙,给我撞!
江君怔了一怔,最终走到墙根,大脸盘子照着墙面嘭嘭。。猛撞几下,嘴角鼻子顿时开始往外滋血。
马克同样一脑子大汗,低头赔不是:程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五十万没问题,我马上给你转账。
钱直接转给你这个小兄弟吧,我不知道这里面具体什么情况,但肯定不会不讲理。程志远摆摆手,朝着满脸糊血的江君示意:过来吧,还是我刚刚那句话,往后骂街的时候,记着千万关好门!
脸上跟被刷了一层红油漆似的江君闷着脑袋走到程志远对面,程志远从手包里翻出来一张银行卡,摔在江君脸上,轻声说:卡里有两万,玩社会要的是张脸,从我这儿讹出来两万,别敲诈这些小孩儿五百万更有含金量,我岁数大了,要面子没啥用,你们和王朗的事情就这样吧。
谢谢程哥。江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程志远甩了甩手腕,凝声道:这屋人全给我听清楚,王者一天不倒,崇州一天姓赵,哪个赵?赵成虎的赵!我们不要的,你们可以捡,我们不想给的,你们不能抢,谁抢我剁谁手!
一句话简简单单,却又掷地有声,让人莫名血脉跟着膨胀。
说罢话,程志远瞟了我一眼声音不大不小的说:小影的面子用完了,往后好自为之吧。
我抽了抽鼻子,咬牙鞠了一躬:谢谢。
内个叫什么君的,我知道你不服气,你还有一次机会哈,我现在开门往出走,你如果真有魄,就照着我后脊梁放两枪。程志远拍了拍手包上的灰尘,单手插兜,风轻云淡的擦着江君的身体走过去。
江君两只充血的眼珠子瞪得圆圆的,双手死死握着枪把,稍稍抬起来一点,最终又放了下去,直至程志远的背影彻底消失,江君才吹着粗气,像个精神病似的念叨:早晚有一天我会嘣了他!早晚的。。
马克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一巴掌扇在江君脸上呵斥:你想疯,别抱着我一起,没特么听程志远说,赵成虎肯定能出来,往后出门在外说话嘴有个把门的。
训完江君,马克又阴鹫的看向我们咒骂:你们不走,还等着我帮你喊个车?
齐叔使了个眼神,我们几个赶忙往出走。
坐在车里,齐叔愤怒的指着我们几个鼻子破口大骂,但我的心思却完全飞向了别处,脑海中不停翻滚着刚刚程志远处理事儿时候的画面,一想到那个叫赵成虎的男人,我的拳头禁不住攥紧。
什么才是真正混!无疑赵成虎就是这行里的至尊。
他不在江湖,江湖处处有他的传说。
他一出江湖,这江湖便是他的。
望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色,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早晚有一天,我要成为他那样的男人,早晚有一天,我要和他并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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