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深深的看了林宇一眼，当他看到林宇那充满仇恨的眼神后，他就明白了。林衍此刻没有搭理林宇，而是赶紧抱起董雪，把董雪抱在怀里，林衍看着董雪后脑磕碰出来的那一个大大的血洞，他满眼的复杂。

“林……衍……对不起，我……我可能撑不下去了……”董雪嘴里流着血，对着林衍说道。

林衍心里无比复杂，看着董雪摇头说道：“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对不起你，当误了你十年最美好的时光，对不起，是林衍的错……”

董雪艰难的摇了下头，深深的看了林衍道：“仇，报了吗？杀了林在天了吗？”董雪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一丝仇恨。

林衍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嗯，杀了，不光是林在天，还有林九阴，还有林氏支脉所有在燕京的人员，今天全部烟消云散了。仇报了……”林衍知道董雪这一辈子都被林在天给毁了，杀死林在天不仅仅是林衍一个人的仇，这里面也有着董雪一份。

“嗯，那我就放心了，我就放心了……”董雪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色越来越白，身体也越来越冷，林衍知道现在的董雪肯定是救不回来了，董雪伤的实在是太重太重了，根本就救不回来了。

“董雪，你是个好女人，这辈子都是我欠你的，如果，如果下辈子，我会还你，我发誓，我会还你的……”林衍知道董雪要死了，这个场景就跟十多年前他的妻子，他那个最爱的女人，死在他面前一模一样。林衍本以为自从那次之后，他的心就早已经死了。但他还是错了。董雪虽然是敌人派来的，但这十多年了，他还是对董雪有了一丝感情，应该说是亲情……

董雪一直都没有做错什么，这十年中，相夫教子，知书达理，没有做过任何干涉他的事情，真的是做了整整十年的好妻子……

“对不起啊……”林衍无比痛苦，无比感慨的对着董雪说了这么一句。

董雪无比深情的看了林衍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此刻被吓得脸色惨白的，但眼中还是充满着怨毒的林宇，对林衍说道：“我错了，我本以为可以把他教导成人，但我没做到，我这个母亲不称职啊……不称职啊……”

董雪说完，带着最后一丝的遗憾，她的手就垂落了下去，再也没有丝毫力气支撑了。董雪死了，林衍眼中有着一滴眼泪低落，林衍没有放声大哭，但他能够为董雪掉一滴眼泪，这也是一个对董雪的承认了。

林衍抱着满身是血的董雪，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十多年来，其实没有任何人知道，林衍跟董雪一直以来，只有夫妻之名，却没有任何的夫妻之实。因为林衍心里有伤，董雪也很懂事。就这么做了林衍名义上的妻子，整整十年的时间……

屋内的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定格了，林衍抱着死去的董雪，一句话也不说，林宇就站在一边，他完全是被吓得，因为刚刚他听到林衍亲口说了，林在天跟林九阴已经被林衍给杀了。

这一刻林宇心里充满了害怕，他之所以有底气，就是因为他觉得他背后还有着林在天跟林九阴的支持。当然他也早就做好了打算，等长大以后，就学康熙大帝，把这些老人一个个的全部都给杀了。但现在他幼小的时候，还需要那些人的帮助。

但现在那些人全部被林衍给杀了，他的希望就已经破灭了一半。而且他还不是林衍的亲生儿子，他甚至连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父……父亲，我妈说的是真的吗？我……我真的不是你的儿子吗？”林宇装作楚楚可怜的对着林衍问道。

是的，九岁多的林宇，他第一句对林衍问的，不是对董雪，对自己亲生母亲的关心。而是问的关于自己的身世问题。问的是关于自己以后能不能继承林家的事情。其实这个问题，就闭染陆洱闭拂遮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哎……”林衍在听到林宇这句问话的时候，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口气中，夹杂着太多太多的东西，就比如那深深的无奈，就比如，林衍那心里的痛，还有遗憾……

因为林宇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这十年来，为了报答董雪的恩情，他林衍也对林宇像是亲生儿子一样的对待。本来的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林宇长大以后，绝对会获得他想象不到的成就，花不完的钱，即便是不能继承林家，但这辈子也可以完全说的上是衣食无忧的。但林宇却想要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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