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真仙这么多年,皇甫玄都险些忘记了,自己什么时候在一位武道宗师手上受过伤。
一百年,还是两百年?
皇甫玄自己都记不太清了。
自他问鼎真仙之后,武道宗师在他眼中犹如蝼蚁一般,纵使是那些绝巅宗师亦是如此。
这一次的受伤,跟之前对方用暴雨梨花针的时候偷袭是完全不同。
乃是真正的较量中,伤在了对方的手中。
看着对方几乎完全愈合的伤势,皇甫玄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如若是他实力没有被压制,那么挥手间就能杀死对方,就算练就了混元不漏身,也是一样。
肉身再是强悍,愈合的再是快速,只要被绝对的力量瞬间压爆,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以真仙的力量,打爆一尊武道宗师,实在是再容易不过。
就算是练就了混元不漏身的宗师,也不会改变什么。
但是,眼下这一点皇甫玄却没有办法做到。
凭借他如今的实力,有信心傲视任何武道宗师境界的强者,凌驾于这些人之上,可这不代表能够轻易碾压同等存在的人。
眼下的方休,拥有混元不漏身,已经算是跟他同等存在的人。
就算对方的实力于他而言有较大的差距,但已是处于一个不败之地。
要想杀死方休,必须先破掉混元不漏身。
可在武道宗师一境当中,混元不漏身便是一个巅峰。
要想破掉一个境界的巅峰,只有更上一个境界的碾压才行,不然的话很难做到这一点。
思绪转动间,皇甫玄脸色依然保持平静,只是闪烁不定的眼神预示着他的内心,不如他表面上所表露出的那样。
“方休,别以为练就混元不漏身就有资格跟真仙交锋,等出了惊雁宫,本座必然让你明白什么是差距。”
“等出了惊雁宫,你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方休嗤然冷笑,一脸的不屑与轻蔑。
对方孤身一人前来灵州,各派高手没有出手的原因,一是因为机缘在前,跟一位真仙起冲突不太合适。
二是因为,皇甫玄敢孤身一人前来,各派猜忌其手中会保留有什么底牌。
可等出了惊雁宫,各派再是猜忌也会动手。
不然的话,任由一位神武真仙在灵州来去自如,也会让各派颜面无存。
到了那时候,皇甫玄连逃都没有时间逃,还有时间对他出手。
“小子……”
“嗡!”
皇甫玄冰冷的话语刚说出一半,一截剑光仿佛斩破了空间的阻碍,向他的咽喉掠过,想要将其一剑枭首。
这一变故,让皇甫玄心中一惊,立即一掌拍出,那可以撼动虚空的掌力拦截在了剑光之前。
撕拉!掌罡被剑光撕裂,随后没入了手掌当中,鲜血顿时迸溅。
刺痛让皇甫玄脸色登时大变,看向手掌的时候,一道清晰的剑痕出现在那里,再将目光看向方休之时。
对方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泛青色的古剑。
“神兵!”
皇甫玄眼神一凝。
能够轻易伤害到他肉身的,也只有神兵才能做到了。
对方之前手上是没有武器,如今却多了一把神兵,具体是怎么做到的,他的内心已是有所猜测。
皇甫玄心中震惊的同时,方休没有停顿,手腕轻动间,太阿剑刹那绽放出璀璨的芳华,剑光无视空间的阻碍,向着对方斩落而去。
出剑的速度之快,连一瞬的功夫都不到,剑光就已是临身。
皇甫玄心头暗凛,身体疯狂向后撤去,然而这道剑光却如影随形般,几乎紧贴着他面前追来。
轰!
一股刚猛的气息悍然爆发,无匹的力量撕裂天地,跟剑光狠狠碰撞在了一起。
剑光崩溃,皇甫玄手中握着一根银色长棍,上面篆刻着奇异的纹路,闪烁着异样的光泽。
唯一不同的是,一道浅浅的剑痕出现在银色长棍上,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看到棍身上的剑痕,皇甫玄脸上也有些许肉痛之色,以及难以掩饰的惊骇。
这银色长棍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武器,他得到的时候就已经是中品利器,随着晋升真仙之后,他又反复收集材料,请皇宫大内的能工巧匠反复锤炼。
之后又经过无数机缘,才将其锤炼到了神兵的层次。
可以说,这乃是皇甫玄手中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都没有祭炼出来的打算。
眼下方休手中的太阿剑给了他极大的压力,才迫使其不得不将这压箱底的底牌给暴露出来。
可太阿的锋锐,远超他的想象。
就算同为神兵级别,他手中的银色长棍也无法跟对方比拟。
嗡!
又是一道剑光斩落,这一次皇甫玄没有再度退后,手中长棍以摧山断海之势,重重的将这一道剑光劈碎。
旋即,棍影漫天而起,重如山岳般的气势轰然爆发。
三十六重破晓摧岳棍!
这门武学乃是皇甫玄自创的武学,也是依据这门武学,他才能问鼎武道宗师,随之境界的提升,三十六重破晓摧岳棍也被他不断完善。
到得现在,这门棍法已经到了一个极其高深的地步,足以比肩世间任何一门镇派绝学。
方休眼神一凝,心中战意高昂,手腕转动间太阿剑以后撤之势呈现,仿若一把归鞘藏锋的利剑,惊天的剑意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紧接着,随着他手腕一动,那消失的剑意突兀间爆发而出,刹那间仿佛毁天灭地的意念呼啸而起,剑光撕天裂地,破入了漫天棍影之中。
斩仙——拔剑术!
这是极致的剑术,是可以弑仙的一剑。
这一剑,已通神!
轰!
山岳般的气势在这一剑面前,猛然间寸寸破碎,三十六重棍影化为三十六重山岳,企图将这一剑彻底镇压下去。
剑光掠过,山岳崩塌!
一连二十七重山岳崩散,剑光余势不止。
皇甫玄心中发狠,浑身罡气催动到了极致,最后九重山岳化为惊天一棍,跟剑光轰击在了一起。
嗡!
战斗的余波以两者为中心,浩浩荡荡的向四面八方传扬。
通道之上的壁画,这一刻好像遭受到了可怖的力量打击,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磨灭的痕迹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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