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看到他们就知道了!”谢文东含笑仰头说道。谢文东对那些迷信的手下人还是不错的,本来他是想把他们打发走,他看重的是孟旬,而不是这些南洪门的普通帮众和低层小干部,可是孟旬迟迟不肯转投自己这边,谢文东无奈之下,只好暂时把这些人留下来,希望他们能感化孟旬。当日下午,孟旬的那些手下人抵达南京,当然,这一两百号人不可能都挤到医院来探望他,只挑选出十人来做代表,为首的正是那两名南洪门干部。等他们到了医院病房,看到躺在床上的孟旬后,众人一齐围上前来,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颤声说道:“孟哥”说着话,众人呜呜的痛哭起来。
看到他们,孟旬五味俱全,表情复杂,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愧疚,毕竟是因为他的原因,才造成这许多兄弟有家不能回。他长叹一声,问道:“大家怎么样?有没有挨人家的欺负?”孟旬明白,他们在北洪门这里是寄人篱下,肯定不招人待见。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众人的脑袋都摇得象拨浪鼓似的,纷纷说道:“没有!北洪门的人对我们很好,而且他们还分给我们钱,让我们走,可是我们实在不知道该上哪里去”
那位负责情报的中年干部苦涩道:“现在我们真的是无家可归了!南洪门已经把我们抛弃了,北洪门又不想收留我们,我们我们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说着,他垂下头,更咽着再说不出话来。
孟旬默默环视众人,这些兄弟是自己带出来的,同自己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现在发生这样的事,他有责任为他们找到一个归宿。
中年干部继续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兄弟都跟定孟哥了,孟哥去哪,我们就去哪!”
孟旬拍拍额头,摇头苦笑,他现在都未想好自己的去处呢!他问道:“你们跟我,已经如此之惨了,以后还想跟着我吗?”
众人闻言,不约而同地正色说道:“孟哥对我们情同手足,我们兄弟也原因誓死效忠孟哥!”
如果说孟旬以后还有去澳大利亚避难的心思,现在听了这话,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倒是可以一走了之,但这许多兄弟怎么办?自己怎么能忍心辜负他们的期望?想到这里,他的表情虽然没有变化,心中却已暗暗做出了决定。
一旦有了决定,数日来压在心头上的大石头好像一下子消失了,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他微微一笑,问道:“你们认为,北洪门怎么样?”
“不错啊!”中年人看看其他人,抢先说道:“当我们被自己人追杀的时候,那么危急的时刻,他们都没有把我们扔下,只这一点,就很令人佩服了。”
“恩!”孟旬点点头,在这件事上,他也心有感触,很感激张一。他又问道:“那么,如果让你们留在北洪门,你们愿意吗?”
“愿意!我们当然愿意!”众人齐声答道。
北洪门的实力只在南洪门之上,而不在其下,众人混黑道,提着脑袋在刀口下生活,不外乎想找个好靠山,多赚些钱,南洪门是个好选择,而北洪门则更好。
见众人都表态同意,孟旬点头而笑,悠悠说道:“我明白了。”说完这话,下面就没词了,众人也不明白他到底明白什么了。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等众人离开孟旬的病房,向医院外走的时候,在大堂里碰到了谢文东。
在谢文东的左右,站有许多身穿黑色衣装的大汉,面无表情,身带杀气,向不让人注意道都难。看到他,众人都显得很紧张,这种紧张是发自内心的,也是由来已久的。再南洪门时,他们听道的被提起最多的名字不是向问天,二是谢文东。
“谢先生!”众人纷纷停住脚步,疾步来道谢文东近前,纷纷躬身施礼。
谢文东笑吟吟地摆摆收,故作随意地问道:“孟兄都和你们说什么了?”
那位中年干部急忙又上前两步,将孟旬和自己等人的谈话详详细细地讲述一番。
谢文东也不嫌他啰嗦,认认真真的听完,哦了一声,随后仰起头来,眼珠转了两圈,随即哈哈大笑几声,拍拍中年干部的肩膀,乐道:“我也明白了!”说完话,他心情舒畅,背着手。迈着四方步,慢悠悠地向外走去。
看着谢文东带着众多的手下离开,中年干部以及其他南洪门的人员都傻眼了,不明白谢文东这又是明白什么了,怎么他喝孟哥一样的奇怪?
谢文东多聪明,听玩中年干部的话,便已吧孟旬的心思猜出个大概,听起来,孟旬十之**是已做出决定,要转投道自己的旗下。谢文东的势力越做越大,也随之越来越求贤若渴,孟旬这个人,是他梦寐以求的人才,他此时的心情,就和一个普通人突然中了五百万大奖的心情是一样的。
第二天,清晨,谢文东还没去医院,孟旬便主动把电话打过来,找谢文东道医院一叙。
谢文东欣然前往,到了病房,两人见面,孟旬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打算接受谢先生的邀请,加入北洪门!”
虽然早已经猜到孟旬的心思,但听他亲口说出这样的话,谢文东还是显得十分兴奋喝激动,他仰面而笑,说道:“我等孟兄这句话已经好久了。”
孟旬淡然一笑,继续说道:“不过,我有条件。”
“好!有条件,尽管提!”
沉思片刻,孟旬说道:“加入贵帮,谢先生给我什么职位,什么样的报酬,我不在乎,不过,我的那些南洪门的兄弟们一定跟我。”
谢文东想也没想,干脆地答道:“没问题!继续说。”
“没有了。”孟旬道。
“没了?”谢文东挑起眉毛,他没有想到,孟旬只开出一个如此简单的条件。
孟旬见他吃惊的样子,笑道:“我相信,再很多方面,即使我不说,谢先生也会安排得很好!”
谢文东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暗暗赞道:孟旬真是机灵啊!
若是换成旁人,谈其条件,一定会提道个人的待遇问题,不过孟旬却只字未提,因为他明白,谢文东花费那么打的心思,吧自己从南洪门挖道他的麾下,不会只想请自己做个小兵的,地位一定不会低,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另外报酬问题,就更不用多说了,谢文东的大方是出名的,他不可能也没有理由亏待自己身边的兄弟。
果然,事实也正如他所料。
谢文东大笑了好一会,方收住笑音。正色说道:“我在t市给你安排了一套房子,让伯父伯母先搬到t市去住,当然,这也是暂时的,当南洪门战败之后,如果觉得在t市不适应,还可以搬回广州去住。”
感觉谢文东想的十分周到,孟旬连忙道谢,:“多谢谢先生!”
“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不用再那么客气!”谢文东问道:“至于孟兄在社团的职务嘛……”他揉着下巴,沉思片刻,笑问道:“孟兄觉得做什么职务比较合适呢?”
孟旬笑了,说道:“我既然投靠了谢先生,自然就是谢先生的手下,无论你怎么安排,我都可以接受!”
“哦!”谢文东只是轻轻应了一声,饼没有给出实质性的答复,说道:“这个,等你伤势痊愈之后再谈吧!”
“好!”孟旬点头,没有意见。
看得出来,谢文东现在的心情格外的好,连眼睫毛都在笑。
他拉过一把椅子,在病床旁边坐下,问道:“现在的南北之争,还是处于胶着状态,南洪门的主力云集在上海,我想了很多办法,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主意把上海得过来,孟兄,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去做?”
谢文东倒是干脆利落,孟旬刚答应投靠,他便问道了最关键的问题上。
孟旬想了想,笑了,说道:“谢先生为何执意要取得上海?”
谢文东道:“那里是南洪门的经济重地,也是向南洪门腹地进军的跳板,如果能拿下的话无论在经济上还是士气上,对南洪门都是个沉重的打击。”
孟旬点头,表示谢文东说的没错,他沉吟片刻,说道:“以目前上海的人力来讲,无论谢先生用什么计谋,都不可能把上海轻易拿下,我倒是觉得,谢先生应该把上海放一放,先抢占其他地方,等稳占优势之后,再谋上海也不迟!”
谢文东正色问道:“不知孟兄所指的其他地方是哪里?”
孟旬笑道:“当初,请帮战败之后,谢先生要的九江、彭泽、湖口、常德、岳阳这五处提防都很重要,这也是南洪门发动精工为何率先向这五处发难的原因所在,谢先生若吧这无耻提防的形势稳固下来,让南洪门无机可乘,再与南洪门交战,进可攻,退可守,便可以稳占上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