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结局(下)暴风跪求营养液!(1 / 1)

消防员迅速赶到着火的厂区,展开扑救工作。

厂房浓烟滚滚,熏黑了几乎半边的天空。寂白坐在救护车边的担架上,护士给她(套tào)上了氧气面罩,才让她的呼吸逐渐缓过来。

寂白伸手指着已经被大火包围的厂房,虚弱地说:“寂静...还在里面。”

谢随将她的手按下来,放在自己的(胸xiōng)口边,微怒道:“管好你自己。”

就在这时,有消防员大喊道:“有人出来了!左边侧门,集中水力扑救!”

寂白抬头望去,只见厂区左侧的小门被打开,赤着上(身shēn)的顾长生抱着寂静狼狈地奔出来,他(身shēn)上的衣服部罩在了女孩(身shēn)上,将女孩裹得严严实实。

他跑出来没走几米,便倒在了地上,(肉ròu)眼可见皮肤有多处灼伤。

医生和护士迅速赶到,将两人同时抬上了担架。

故意纵火属于相当严重的刑事犯罪,警方已经控制了周围的几名涉事的男人,将他们带回局里调查。

救护车上,谢随替寂白擦干净了黑黢黢的小脸,又将她的手拾起来,看着无名指上那枚闪着幽微蓝光的“星碎”钻戒。

随后,他将她的手牵到唇边,闭眼吻了吻。

他的唇很干燥,也很柔软。

寂白捧着他棱角锋锐的下颌,嗓音显得沙哑而无力:“你怎么会过来?”

“比赛到一半,越想越不对劲。”

谢随故作轻松地说:“生意场上如此精明的白总,连婚前财产协议都不跟我签,就要和我结婚,这正常吗。”

寂白哑然失笑,又带动起一连串的咳嗽。

谢随立刻替她轻抚后背,顺顺气。

她用力拍了他一下,又气又笑:“我说要嫁给你,你想的就是离婚以后怎么跟我分财产,狗男人安的什么心...”

不等她说完,谢随环住了她的肩膀,用力地将她按进怀中,紧紧地抱着:“我接到秦助理的电话,听说你可能有危险,开车过来这一路上...”

他的声音哽在喉咙里,说不下去了。

寂白知道他心里惶恐,他曾经说过,因为她,他开始有点喜欢这个世界了。

如果生命的所有希望和阳光部寂灭,如果她不在了,他又该如何勇敢而孤独地活下去。

寂白的心颤栗着,伸手用力地回抱住他:“谢随,这次之后,只有死亡能把我们分开。”

谢随摇了摇头,坚定而决绝地说:“即使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寂白忽然想到上一世,谢随卧轨的那天下午。

一如江城无数个(阴yīn)雨连绵的(日rì)子。他捧着她的骨灰盒,躺在铁轨上,倾听着列车碾压铁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

他闭上了眼睛,雨雾缀在他修长的眼睫毛上,轻微地颤栗着。

死亡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漫长余生的分分秒秒里...对一个人痛彻心扉的思念。

寂白闭上眼睛,偏头轻轻吻住了他的脖颈。

“即使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这两天,来医院探望的寂白的人络绎不绝,提着大包小包价值不菲的营养品,说想见见白总,亲口向她表达关心。

但是这些人被谢随拦在门外,没能见到寂白的面。

寂白需要休息,这些场面上的社交,能免则免。现在的她已经不同于以往,不需要再花费心思去应付这些人和事。

谢随拎着大袋礼品盒回到病房,看到寂白正悠闲地坐在(床g)上跟寂述玩手机游戏。

寂述是高段位玩家,寂白这游戏小白哪能是他的对手,被翻来覆去地吊打了好几遍,最后窝着一肚子火气,咬牙切齿说今年就要让他破产!

寂述以前会殷勤讨好她,让着她,现在不会了,她既然拿他当兄长,那么寂述自然当她是亲妹妹一般对待。

这世界上,妹妹都是用来给兄长狠狠欺负的,寂述绝不会心慈手软!

谢随抽走了寂白的手机,对寂述道:“开一局。”

寂述笑着说:“看我是怎么吊打你俩夫妻档。”

然而事实证明,谢随不仅是现实里能打,游戏里更能打,寂述这一(身shēn)花钱砸出来的s级别装备遇到谢随,完没眼看,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不仅如此,打输之后他装备还掉了,让谢随捡回去给他家小白穿上。

寂述放下手机,头皮发麻:“不玩了不玩了,什么破游戏,老子四位数的装备,都掉得差不多了。”

寂白这会儿是真的开心了:“我觉得这游戏(挺tǐng)好玩的啊。”

寂述闷哼道:“是,你赢了就好玩。”

这时,医生进来给寂述打阻隔药,寂白紧张兮兮地问医生道:“他...没事吧。”

医生回答道:“二十四小时内就医很及时,后期只要坚持打阻断药,不会感染。”

寂白松了一口气,待医生离开以后,她对寂述道:“你太冲动了。”

“我能怎么办,不是我就是小棠,我总不能让她被...”

寂述说不下去,他想都不敢想,要是那针头刺进女孩的皮肤里...他可能已经扭断了寂静的脖子。

寂白好奇地问:“她到底是你女朋友,还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认识她的?”

“这是很长的是故事。”

提及苏小棠,寂述那双漂亮的吊梢桃花眼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

“我没来寂家之前,生活不太好,在一个赌场的老大手底下混事(情qíng),那时候认识小棠的,她装瞎子,一开始是给人看牌出千,被我逮到,哭着求我放过她,不然可能就真瞎了。”

“我那时候年轻,见不得女孩家哭,就把她放了。后来,这丫头就缠上我了。”

谢随给寂白削了个苹果,寂白叼着,连声催促:“然后然后!”

“然后她不敢在当老千,就走街串巷卖酸(奶nǎi),见着我,几次跟我说,想跟了我,让我罩着她,不过我见她真的太小了,就说你给我当女儿吧,我供你念书,以后你给我养老送终...”

“噗!”寂白的苹果屑喷了谢随一脸,她连忙扯了纸巾帮他擦拭:“抱歉啊随哥。”

谢随面无表(情qíng):“你开心就好。”

“然后呢,女儿收成了吗?”

“没有。”

“她不乐意。”寂述沉声说:“这个年龄的小丫头,满脑子想的都是处对象,她见我帅,又能打,是会赚钱,一心想跟我。”

“别拒绝啊,多好的事。”

“那时候我一心想的是怎么回寂氏干掉你们这些有继承权的家伙,夺回属于我的东西,哪里有心思谈(情qíng)说(爱ài)。”

“……那还是我耽误你姻缘咯。”

“后来因为不能给人出千,挣钱少,她让她养父打得鼻青脸肿,跑到我家,我也不能不收留她,就让她在家里住着。虽然那时候我挣钱不多,但好歹能养活这丫头,所以就一直带在(身shēn)边,就拿她当女儿一样养,我还答应她,送她去美国留学呢。”

“那她眼睛到底是怎么伤的?”

提到这个话题,寂述沉默了,良久,他淡淡道:“是因为我…”

不过说了这四个字以后,他便不再说下去了,寂白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再追问。

她知道寂述回寂氏集团以前的(日rì)子,过得并不好,养出了一(身shēn)的流氓痞气,因此寂三叔家里人对这位私生子格外看不上。

他们把寂述接回来,本意是为了给长子寂杨风当替(身shēn)挡枪,两人年龄差不多,模样长相也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很多时候两个人甚至可以鱼目混珠。

后来所有人都说,寂杨风出意外,跟这位心思深沉、(性xìng)格歹毒的私生子脱不了干系。

寂白没有问寂述关于寂杨风的事(情qíng),这个话题太敏感了。但是当初用针扎寂静的事,寂述倒是很爽快地承认。

“是她先对我出手。”寂述沉声说:“她想置我于死地,我不想坐以待毙,如果我折了,小棠就没人管了。”

寂述寄人篱下,忍辱负重这么多年,苦心为自己和那个盲眼女孩筹谋一个看得见的未来。

这一点,与寂白倒是有些像,所以寂白并不会轻易评判寂述其人。

寂静被判了有期徒刑,但是她倾尽力保住了顾长生,将他从这件事里摘干净。

于是顾长生取保候审,应该不会有大的问题。

寂白无心与顾长生过不去,他和她没有任何仇怨,但是寂白也早已经注意到当他望向寂静的时候,眸子里涌动着克制不住的(热rè)(情qíng)。

利益无法让顾长生这样理智而冷静的男人铤而走险,但是(爱ài)可以。

(爱ài)可以让人变成更好的自己,也会让人疯狂,迷失自我。

出院之后,寂白精挑细选,选了个好(日rì)子,和谢随一起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路上,谢随还在纠结婚前财产协议的事(情qíng),不止一次问她:“你确定,真的不签嘛?”

“还是考虑清楚。”

“万一真的……”

寂白怒了:“谢随,你要是还没结婚就真的想着离婚分财产的事,咱们这个婚就别结了!”

“我没想离婚,但是这个事…”怎么看都是他占便宜,他不想变成这样的人,也不想被人说三道四。

算了,谢随放弃,男人和女人的思维终究不同,男人用头脑思考婚姻,女人用(爱ài)。

未来的漫漫人生路,谢随别的不敢保证,不离婚绝对能保证,怎么都不会离,被家暴了也不离!

拍结婚登记照的时候,他们换上了白衬衣,束着很喜庆的红色小领结。

两个人郑重其事,严肃规整地坐在红色幕布前,紧张地盯着照相机。

照相师说他们可以笑一笑,于是两个人同时露出了齐齿假笑。

后来寂白用这张虚伪又做作的假笑照片发了朋友圈,宣布喜讯,丛喻舟第一个回复:“我随哥这么多年拍照都不太上镜,唯一的一张结婚照,居然意外地还有点帅啊。”

蒋仲宁说:“主要随哥的帅靠小白的可(爱ài)来衬托。”

丛喻舟毫不留(情qíng)地拆穿他:“看着人家小白成了白总,你讲话(屁pì)股也开始歪了是吧。”

蒋仲宁:“我一直都是实在人,绝对不是因为小白成了白总,难道你觉得小白不可(爱ài)吗。”

丛喻舟:“那不能!白总天下第一乖!是吧,随哥。”

……

寂白看着朋友圈底下越来越多的祝福留言,嘴角漾起了甜丝丝的微笑。

包里揣着结婚证小本本,两人挽着手甜甜蜜蜜地走出民政局。忽而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地淋湿了街道。

谢随用手给她挡着雨:“某人不是精挑细选,选的好(日rì)子吗,怎么又下雨了。”

寂白理所当然地说:“下雨也不影响今天是好(日rì)子啊。”

只要她心(情qíng)好,每天都是好(日rì)子。

谢随让寂白在屋檐下等一会儿,他冒雨跑进对面街边一家便利店买雨伞。

寂白再度翻开了结婚红本,看着照片里的男人。

他眉目如初,依稀还是她记忆中的少年模样。

前所未有的安定感涌上心头,寂白知道,从今天以后,在也没有任何事(情qíng)能够将他们分开了。

他们是夫妻,同甘共苦,死生不弃。

谢随撑着雨伞,匆匆地朝着她走过来,对她伸出了手:“回家吧。”

“好哦。”寂白牵着他温厚的手掌,跟他一起走进了雨幕中。

她仰起头望他,他便自然而然地低头亲亲她的脸颊,于是雨滴敲打着伞檐,时间也变得很慢、很慢...

少年时,谢随曾经在滂沱大雨中淋了整整一上午,只为了给她送一盒布洛芬缓释药。

自那以后,每一场瓢泼大雨都会使寂白联想到那个少年隐忍而又克制不住的(热rè)切目光。

往后,她生命中路过的每一场雨,都与他有关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好舍不得呜。

番外还有婚后上一世,明天开始更。

再求一波营养液,还差一万多瓶,就可以挤进“我和晋江有个约会”活动名次了,一共有四个名额,火在第五个。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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