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下午,谢随拎着一杯(奶nǎi)茶从店里出来,看见厉小意站在甜品店门口,定定地望着店门边支起来的鸡蛋仔招牌。
招牌里的鸡蛋仔裹着五颜六色的冰淇淋,浇着黑色的巧克力汁和奥利奥粉末。
厉小意咽了口唾沫,眼睛里都快冒星星了。
谢随目不斜视,从他(身shēn)边经过,没看他一眼。
厉小意扬着调子说:“见到这么可(爱ài)的小孩子,这么这么地想吃鸡蛋仔,某些人居然还能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真是太无(情qíng)啦!”
谢随嘴角扬起冷笑:“这么可(爱ài)的小孩子,真想一脚踹飞!”
厉小意双手叉腰,鼓起了腮帮子:“残暴!”
谢随没有停下来脚步,继续往前走,懒得搭理他。
厉小意冲他背影大喊着:“哎,我没钱,你就不能请我吃个鸡蛋仔吗!”
“富二代小少爷搁我这里装穷,很欠扁。”
厉小意攥住他的衣角:“我真的没带钱,大不了我下次还你,好不好?谢随哥。”
谢随压低嗓子,不耐地喃了声:“你真的...很烦。”
十分钟后,厉小意和谢随一起走出甜品店,他心满意足地捧着鸡蛋仔,大口大口嚼咽,满脸洋溢着幸福之色。
谢随回到篮球场,将(奶nǎi)茶递给盘腿坐在篮筐下写作业的寂白。
寂白穿着白t恤休闲打底衫配牛仔裤,倚靠着篮球架,专注地演算习题。
她周末休闲放松的方式,就是陪谢随到篮球场运动。不过在谢随看来,她也就是换个地方学习罢了。
他蹲在女孩(身shēn)前,将吸管插.入(奶nǎi)茶盖子,然后递到她嘴边。
“张嘴。”
寂白正和一道数学题焦灼着,头也没抬,张开嘴,吸了一口温(热rè)甜腻的(奶nǎi)茶。
谢随耐心地坐在她(身shēn)畔,时不时地喂她喝水,眉眼温柔得就像(春)(日rì)早晨的暮霭。
寂静觉得累了,便靠着谢随的肩膀小憩。
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她仿佛能听见岁月流走的声音,像沙漏里流沙滑落发出的簌簌声,时间也变得很慢很慢。
蒋仲宁望了望远处,对谢随说:“你小跟班,又来了。”
谢随偏头,看到厉小意坐在球场边的横椅上,冲他齐齿笑。
他的嘴角还沾着鸡蛋仔的碎屑。
谢随皱眉,这家伙…怎么总是(阴yīn)魂不散啊。
寂白倒是冲厉小意扬了扬手:“小孩,过来。”
厉小意(屁pì)颠儿(屁pì)颠儿地跑到寂白(身shēn)边坐下来:“还是我嫂子好。”
“谁你嫂子。”
谢随揪着他的衣领想将他拉开:“你哥是厉琛王八蛋,你敢叫她嫂子,信不信我揍得你爹妈都认不住来。”
寂白连忙拦住谢随:“你凶人家小孩有劲儿吗。”
厉小意躲在寂白(身shēn)后,冲谢随吐舌头扮鬼脸。谢随点着头,说行,你有靠山,老子惹不起还不行吗。
他起(身shēn)去和蒋仲宁他们打篮球了,厉小意连忙跑过去,也想和谢随一起打篮球,不过谢随压根不带他玩。
厉小意跟着他跑了半场,几位少年都没有把篮球传给他的意思,小孩站在线边,颇为失落地望着他们。
寂白真的很不懂,问道:“小孩,你干嘛一定要和谢随玩啊?”
他压根就不认他这个弟弟,何必这样(热rè)脸往人家冷(屁pì)股上贴。
阳光下,厉小意那深褐色的眸子显得干净而清澈。
他望着谢随,理所当然地说:“如果他当我哥哥,一定棒极了。”
相比于待人克制礼貌而冷淡疏离的厉琛而言,谢随这种洒脱不羁、百无(禁jìn)忌的(性xìng)(情qíng),更让厉小意这样的天真小男孩的着迷。
别说小男孩,就算是同龄的男生,都没有不想和谢随当朋友的,譬如戴星冶一流。
“小孩,人家不带你玩,你自己玩呗。”
寂白捡起了(身shēn)边的一颗篮球,朝厉小意丢了过去。
厉小意捡起篮球,走到旁边没有人的篮球架下,试着投篮,不过篮球偏离了很远。
寂白嫌弃地笑话他:“你这技术,不行啊。”
“谁说不行,我可以的。”
厉小意一个人抱着球,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投篮。
谢随远远地望着这小孩一个人打球,有点可怜。
心里莫名感觉涩涩的,他犹豫片刻,溜达过去,顺过了厉小意手里的篮球,挑剔道:“不是你这样玩的。”
“那你教我啊。”
“看好了。”
他站在三分线边,起跳投篮,篮球稳稳落进了篮筐中。
的厉小意崇拜地看着他:“谢随哥好厉害啊。”
“这就厉害了。”
“对呀。”
“少见多怪。”
寂白抬起头,远远地望着谢随,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纵使不甘纵使委屈,但他不会把母亲的过错真的归咎在小孩子(身shēn)上。
他装得凶狠而不近人(情qíng),但他本(性xìng)善良。
谢随撸着厉小意的脑袋说:“你太矮了。”
“但我会长高的,你带我打篮球吧。”
谢随望了望边上发呆的寂白,笑着说:“除非你把那个姐姐叫来一起玩。”
寂白连连摆手:“我不玩,我懒得动,我就咸鱼一条...哎!”
寂白已经被厉小意连拖带拽地拖上了场:“嫂子啊,你不能总是坐着看书,劳逸结合,懂不懂,(身shēn)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你俩一起上,能从我手上把球夺了,我今晚还请你们喝(奶nǎi)茶吃鸡蛋仔。”
被迫上场的寂白瞪了谢随一眼,冲厉小意说:“咱俩一组,盘他!”
厉小意气势满满:“吼!”
两人左右夹击,从谢随手里夺球,也不管什么规则不规则,抢了球就跑,跑到篮筐下一顿乱砸,好不容易进了一颗球,可把这一大一小俩孩子高兴惨了,击掌欢呼。
谢随用手肘擦了擦额间的汗珠,嘴角扬起疏懒的笑意。
他当然是有意放水,让这俩二货耍赖皮进球。
看着他们傻乐的样子,谢随心里感觉阵阵温暖。
蒋仲宁远远地望着谢随,对丛喻舟说:“随哥陪女孩和小孩打球,也能玩得这么开心啊。”
丛喻舟抬头,凝视着对面的篮球场,淡淡道:“那是他的家人。”
四月的某天下午,寂白放学回家,看到(奶nǎi)(奶nǎi)一直在客厅里等她。
“厉氏集团的厉总突发脑溢血住院,你代(奶nǎi)(奶nǎi)去医院探望他吧。”
寂白微微一惊:“咦,哪个厉总?”
“厉琛他爸爸,厉庭。”
“噢。”
寂白差点还以为是厉琛了,不过仔细想来,她是学习学傻了吧,厉琛今年才多大,得什么脑溢血。
寂白也有些好奇,以前(奶nǎi)(奶nǎi)顾着她的学习,从来不会叫她去参与这类社交活动,至少高三下学期这争分夺秒的关键时期,能不占用她的时间,都不会打扰她。
寂老太太看出了寂白的疑虑,解释道:“厉家虽不及咱们家,但也是多年的老交(情qíng)了,有不少生意往来。再说,你和厉琛是朋友,代我去看看厉叔叔,安慰安慰厉琛,这也是应该的。”
寂白点头,答应了(奶nǎi)(奶nǎi)。
当天晚上,(奶nǎi)(奶nǎi)让家里的仆人为她梳妆,换上了适宜的衣服,提着礼物来到了私人医院的vip病房。
虽然名为探病,但实则也是一种社交,所以寂白同样不能失了礼仪,衣着打扮、谈吐举止,方方面面细节都必须尽善尽美。
厉庭叔叔正在重症监护病房住院观察,她自然也是见不到的,不过见一见家人,安慰几句,走走过场还是很有必要。
寂白觉得这些安慰对于病患家属来说起不到任何作用,但又不能不做。她既然已经接受了(奶nǎi)(奶nǎi)未来给她安排的一切,这些活动,她就必须要参与。
会见到程潇,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程潇见到寂白,自然也心照不宣,淡淡地寒暄了几句。
聊天的间隙,寂白回头瞥见厉琛。
厉琛看上去有些倦意,应当是一夜没休息好,倚在墙边打瞌睡。
她正要上前安慰几句,这时候,厉小意被保姆带着从电梯里出来,看到寂白的时候,他本能地喊了声:“哎,小白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寂白的心脏都跟着颤抖了一下,好怕这小孩突然喊一声“嫂子”,那就很尴尬了。
厉琛忽然望向了寂白。
她给厉小意甩眼色,这小家伙好像是秒懂了什么,走到了母亲(身shēn)后,不再说话了。
程潇将手搭在厉小意的肩膀上,诧异地问:“你们认识啊?”
“那天我没带钱,想吃鸡蛋仔,小白姐姐很好请我吃了,我们就认识了啊。”
厉小意是很聪明的小孩,他秒懂了寂白眼神里的意思,不能提到谢随,绝对不可以。
程潇立刻严肃了起来:“妈妈不是说过,不可以吃外面的垃圾食品吗!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呢!你要是吃坏了肚子谁负责。”
厉小意显然很怕程潇,低下了头不敢吭声。
寂白能听出程潇的言外之意,她虽然是在责骂厉小意,但是言辞间显然是把矛头指向了寂白。
“别人给你吃,你就吃吗!那万一人贩子要请你吃东西,你是不是也就(屁pì)颠(屁pì)颠地跟着去了!”
厉小意被她骂哭了。
程潇小三上位,心思狭隘而自私,她显然不能够胜任当家主母的位置,尤其是在厉庭住院以后,她处理不了这些交际的事宜,现在这样指桑骂槐,非常失礼。
尤其如今寂白是代表寂老夫人的(身shēn)份前来探望。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完不会防着别人。”
厉琛听不下去,开口道:“程姨今天也累了,不如带弟弟回房间去。”
程潇看着厉琛这低沉的脸色,知道他心(情qíng)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带着厉小意回了房间。
她打心眼底还是很怵厉琛的。
厉小意不太想回病房跟母亲相处,他想和寂白厉琛呆在一起,回头好几次,渴望的小眼神不住地望寂白。
寂白对他摇了摇头。
他终于还是撇着嘴,低着头回了房间。
程潇戳了戳他的脑袋,低声道:“可长点心吧小祖宗,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分不清吗,就(爱ài)(热rè)脸贴人家冷(屁pì)股,人家搭理你吗!”
“我没有!”
“以后自己长几个心眼,指不定有些人就巴不得你出点什么事呢。”
“寂白姐姐对我很好的。”
程潇冷笑:“对你很好?她以后指不定就成你嫂子了,跟厉琛一个鼻孔出气的,她对你好,那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咦?”
厉小意(挺tǐng)不解,母亲怎么知道寂白姐姐将来可能当他嫂子了?他可从来没提过谢随哥一句话。
当然,这些话都是关起门来说的话,厉琛是不可能听到。
厉琛送寂白走出医院,寂白对他的态度礼貌却疏远。
厉琛明白,那次拳击室他伤害谢随的事(情qíng),已经触到寂白的逆鳞。
她对他的感(情qíng),比厉琛想象的要深得多。
不过没关系,厉琛最喜欢做的事(情qíng),就是挑战,轻易得到反而没意思。
他喜欢攀折硬骨头,喜欢看着他们那种眼神里透着不甘心却又不得不屈服的样子。
当他回到病房,程潇已经离开了。
厉小意坐在沙发边翻着一本少儿杂志,厉琛坐到他(身shēn)边,柔声问:“在看什么?”
“没什么。”厉小意继续低头看书,但是他心里实在是太好奇了,根本克制不住的那种。
“厉琛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
“小白她...以后会当我嫂子吗?是嫁给你?”
厉琛凝望着他清澈干净的眼睛,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如果她真的要当你的嫂子,不是嫁给我,嫁给谁?”
“唔!”
厉小意脸颊一瞬间泛红了,像是什么天大的秘密被发现了似的,慌得一批:“没有啊,肯定就是嫁给你啊,我又没有第二个...第二个哥哥。”
厉琛淡淡一笑:“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统计霸王票了,希望没有错漏,砸深水的小天使,谢谢你让我在网页首页流动横幅上飞了一会儿,哈哈哈,昨天正好在上面看到自己的名字。
谢谢大佬们的宠(爱ài),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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