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印章(1 / 1)

医手遮香 意千重 1264 字 2个月前

(第四更,今天没有了,明天继续)

田氏焦急地看着已经暗沉下来的天色,捏着帕子道:“怎么办才好?一定是赶不回去了。”又怪田妈妈:“你也不提醒着我些,见天黑了也不说。”

田妈妈低着头认错:“是老奴没有注意到。”

张欣在一旁讽刺的微笑着,田氏这话分明是有怪她的意思在里面,但怪得谁呢?田氏今日来了并没有主动来找她,而是一直陪着田夫人坐在主院里,其间田夫人几次让人去打听田均什么时候才回来,所以田氏其实是来找田均的。这姑侄二人一定有事瞒着她。

她若没察觉也就算了,既然察觉了就不能轻易放过田氏,她立即找上田氏,旁敲侧击地问了田氏许久,又领着田氏一起去金鱼巷外头见着了玄一真人,玄一真人一席话就把田氏吓了个半死,田氏又要改风水,又要请玄一真人帮着抓鬼的。但就是这样,田氏也没把有关白老三手里那封信的真实情况告诉她,而是要一直捂着等田均。

既然如此,也就怪不得她了,长夜漫漫,她总有机会从田氏那里把消息挖出来。张欣笑道:“不然,我使人拿了我爹的帖子送姑母回家吧?”

田氏心烦意乱地应道:“会不会添麻烦?”若是平日倒也罢了,她在娘家住着就住着了,但近日不比寻常,她和安保凤闹掰了还没和好,家里两个妯娌又是虎视眈眈的,今日她若不回去,明日就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来。

张欣热情地笑道:“不会,当然不会,姑母等一会儿就找出来了。桂嬷嬷,你倒是快些啊,姑太太等着的。”

田氏也就一门心思地等着,本来她这会儿硬要走,走快些也未必就不能赶回去,最多就是运气不好半道上遇着巡街的罢了,只是她不想再节外生枝惹事儿,既然张欣有张尚书的帖子,那是再好不过。

桂嬷嬷这一去就是许久,初冬的天气黑得快,很快外头就看不见了,田氏急得不行:“是找不到么?”

张欣皱眉道:“这桂嬷嬷是怎么一回事?去了就不见回来,姑母您坐着,待我去瞧瞧。”

田氏无奈,只好让她去了。

张欣并不回房去寻名帖,而是抱着手炉去了厢房舒舒服服地躺着喝茶,桂嬷嬷进来低声禀告道:“大爷回来了。”

张欣撩起眼皮子,道:“告诉他姑太太来了。”

桂嬷嬷听命而去,张欣又坐了片刻才慢吞吞地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田氏的屋子外头去站着。只听里头田氏哭得伤心:“她就是她,确信无疑,信我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救救你表弟啊……”

张欣闯了进去,笑道:“这桂嬷嬷当真是老糊涂了,那名帖就放在我的妆匣里的,她居然看不到,幸好我去找,不然她得把所有柜子都翻个底朝天。”说到这里,才佯作惊讶地看着田均姑侄二人道:“大爷什么时候回来的?可用过晚膳了?姑母这又是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田氏尴尬地拿着帕子拭泪,有些心虚地道:“还不是为了你那不成器的表弟。”

田均将田氏从白老三那里高价换来的信收入袖中,淡淡地道:“姑母今晚住这里,不回去了,让人拿着我的帖子回安侯府说一声。”

张欣站着不动,目光炯炯地盯着田均的袖子:“方才我好像听见姑母说起什么信……是什么信呢?可是白老三那里的信弄出来了?”

田氏紧张而尴尬地看向田均,生怕田均就此把信拿出来,毕竟之前张欣连问她几次,她都是按照田均之前的吩咐瞒着张欣的。

“不是,哪有那么容易?白老三那个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犟起来的时候比牛还要犟。”田均坦然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过去:“是从前安九在闺中时写给我的信,被姑母藏了起来,如今正好拿去和安怡的字好生比对一下,总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来的。”

张欣不信地接过去打开看了,果然如同田均所言,字纸皆旧,明明白白就是安九的手笔。不由又气又疑,阴阳怪气地道:“姑母真是有心,这种信也藏了这么多年。”

田氏讪讪一笑:“那时候是想着藏起来有用的,后来他们成了亲,就忘在了妆盒里,今日突然想起来就带了过来。”

田均不耐烦地道:“姑母不是要见我父亲的么?他方才也回来了,走吧,我送您过去。”

张欣没有理由跟上去,只得干瞪着眼,眼睁睁地看着这姑侄二人丢下她去了,用力将那封信撕了个粉碎。转头看见桂嬷嬷进来,便恶狠狠地道:“明日一早你就回尚书府催一催我娘,让她赶紧把那件事做了。”不给田氏一个警告,她就不知道厉害。

田氏边走边高兴地道:“还是你机智,不然给她拿去了,我可尴尬了。”

田均有些得意地道:“她要和我斗,还略嫩了一点。早就防着她的。”给张欣的那封信是从前安九写给他的,前些日子偶然翻起旧书才发现夹在其中,想到自己既然想要和安九再续前缘,就应该温习一下,因此随身携带,有空就拿出来读,没想到今日还起了这么个作用。只可惜落入张欣的手,一定是粉身碎骨的多,不然等到他再见到安怡,也可以拿出来给安怡瞧瞧,他可是一直都没有忘记她。

姑侄二人进了书房,田均命人守好房门,将灯挑得十分明亮,小心翼翼地展开安怡写给白老三用作取衣裙的那封信,一口气读到末尾,再看到那枚桃红色胭脂印下的篆书“安”字印章,整个人就犹如被重锤锤了一下似的,呆呆站着不动了。

田氏不明白他怎么了,忙推了他一把:“你怎么了?”

田均干笑道:“没什么。”信纸上幽淡静廖的蔷薇花香一如从前,令他突然想起了无数个他就着晨光给安九描眉的清晨,安九活得精致,普通的印泥是看不上的,最爱用这款蔷薇花瓣特制的胭脂做印泥。他曾经见过她用这枚印章给人写信写帖子支取钱财,她死后张欣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这枚印章,原来这枚印章一直都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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