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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哭只咧嘴笑着一个劲地从额角摸到下巴又撇着阿青颊边那二两肉不放孩子似的。
阿青笑着打开他的手反问:“你在家有没有乖乖听阿星的话?有没有让她难做啊?”
“没有哦。”
“有没有乖乖吃饭每天和大黄一起在院子里散步?”
外公点头“有、有你交代过我的。”
他每一句话都乖乖听着每一句话都有回答。
末了却又咕哝一句忽而红了眼眶。
他说阿青你瘦了。
“……我给你熬粥喝阿青他们对你不好我对你好。”
他们是谁?
或许是大舅舅妈还有所有的医生护士所有的见过的、或疏远的亲人。
那年外公九十岁。
这个世界在外公眼里终于还是只剩下了“他们”和“阿青”。
天灰沉沉的暗下去阿青看向外公时两眼都通红。
毕竟年事已高那一场手术对于阿青来说确实是一个大坎。
足足经过了大半年的休养她才终于可以恢复如常地走路自那以后简单的体力劳作虽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还是落下了病根子。
譬如在照顾外公这件事上她也真的逐渐有心无力每每拖着扶着外公起床对她来说都是件极为困难的事来这么一遭她得痛到大半夜后来更是腰上一块一块的起浮肿。
但她又不放心把最贴身的事交给护工总还是要坚持亲力亲为长此以往等我隔了一个假期再回来见到阿青只眼见着她人是瘦了一大圈精气神也大不如前。
像是整整老了十来岁似的。
后来我也常想如若这一切连我都能发现——虽然外公那时已经是半个痴儿可对于他最最疼爱的阿青他或许也是注意到了这一切的。
那么关于外公的猝然长逝好像也一切都有了解释。
记忆里那似乎是大四毕业的最后一个假期我一如往年回到外公外婆身边。
那段时间外公有几天精神格外的好明明平时已然吃不下多少饭食唯独那段日子一天能喝下去两大碗鸡丝粥我们几个小辈私下里说悄悄话都觉得外公铁定能撑过百岁还讨论着要送什么礼物才好你一句我一句说得不亦乐乎。
阿青听得多了却从来没有接过这话茬只是日渐一日待我们越发的沉默下去。
倒是越来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