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义父训斥,白小白还一脸不服的样子。
“义父,你是不是糊涂了?大当家的哪是这个样子?
我以前又不是没见过大当家,他还摸过我的头,夸我可爱呢。”
“他连我都不认识,怎么可能会是大当家?”
“他就是个我绑上来的肉票,是我的战利品,换银子的!”
其他人之前是碍于两位当家的积威,但这会儿被白小白提醒,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也是十分怀疑。
二当家登时浑身一个激灵,差点没上去捂住白小白的嘴。
“小祖宗诶,你是想害死义父不成。”
一直没说话的江尚也在此时开口道:
“白当家,难道你们没有跟众位弟兄说过吗?”
白小白一脸不爽地转过头去:
“叫我干嘛,我可跟你不熟!”
二当家脸色一黑,一巴掌拍在逆女的头上:
“你啥时候成当家的了?”
“大当家在叫我,叫我!”
白小白也反应过来,讪讪一笑道:
“这不是早晚的事嘛。”
“等义父你退位了,不就是我当家了嘛,要不然你现在就让我当四当家,也省的水清风那小子一直惦记。”
“滚到我后面去!”
二当家一声咆哮,吓得白小白马尾都翘飞了起来。
当然,也可能是二当家口气太大。
白小白乖乖缩到后面。
只是她魁梧的身材实在难以遮挡,站在二当家身后,除了脸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像放大版的二当家。
二当家名为白雄信,乃是当年黑云十三盗的老六,后来遇到袁不为,因为太过膨胀,竟然不知死活地出手。
结果十三个兄弟,就留下了四个。
他们因为跪的比较快,所以侥幸留下一条性命。
如今他做了黑云寨的二当家,已经有了十几年时间,倒也习惯了这种生活。
虽然名为土匪,实际上就和普通山民没什么区别。
顶多就是每隔一段时间,按照指令下山抢一批货物,日子过得十分有节奏。
现在大当家换人,谁也摸不清新大当家的脾性,一切都得小心行事。
万一犯了忌讳,他可不觉得主人会为了他们和新大当家翻脸。
毕竟一个只是用的顺手的奴仆,一个是主人的干儿子,未来的继承人。
他们怎么说也跟随了主人十几年,知道主人是没有后人的。
这个干儿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至于反抗。
主人刚刚打退三个先天大宗师的战绩还历历在目,他们是有什么胆子,觉得自己能行了的。
这会儿见江尚说话,他却有点接不上话来。
毕竟主人跟他交待的很简单,黑云寨以后换个新当家,他们乖乖听话就行了。
至于其他的,主人没说,他也不敢多问。
江尚似乎知道他的尴尬,笑着自接自话道:
“其实我是你们的新大当家,以前的大当家是我爹,这一次我便是接到他的命令,上山来接任位置的。”
“今后大家就是一个寨子里吃饭的兄弟了,还请大家多多配合。”
白雄信立马点头道:
“没错没错,都怪我之前说得不够清楚。老大当家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再领导我们黑云寨,所以才让新大当家的上山。”
听闻此话,大家才恍然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
虽然心中仍由疑惑,但既然两位当家的都承认了,他们要是再冒头说不准,那未免有些傻了。
只是再看江尚的眼神,就有了些轻视。
到底是个年轻人啊。
也不知道能不能当好大当家。
唯独二当家身后的白小白眼神一亮。
新大当家的可以接老大当家的班,那她是不是也能现在接义父的班。
刚刚的玩笑话,貌似可以变成真的了。
“好了,都别在这儿傻站着了,都进去吧。”
江尚率先牵着驴向前走去:
“白当家,今晚召集弟兄们聚聚,也算我和大伙认识一下。”
白雄信当即点头:“没问题。”
“老三,你去给大当家带路,我去通知大伙。”
于是没一会儿功夫。
众人就三三两两散去,表情或欣喜,或忧虑。
突然换了个大当家,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要是一切如常还好,如果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谁知道会烧到谁身上。
最重要的是其他两位当家是什么态度。
“别傻愣了。”
清秀少年撞了撞白小白的胳膊,调侃道:
“第一次下山就绑了咱们大当家,你可真行啊。”
“这四当家的,我就当仁不让了。”
白小白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少年,没好气道:
“老娘现在不稀罕什么四当家了,你们一群小辈选出来的四当家有什么意思。
连我义父和你义父都不认的。
你看看咱们新大当家,看模样也不大,他能当大当家,我也能当二当家!”
……
黑云寨深处。
这里修建着一座小小草庐。
虽然有点小,却是整个黑云寨最神秘最危险的地方。
因为袁干爹就住在此处。
江尚随三当家过来之时,先行者已经守在草庐门口,见到江尚,便急急忙忙地上前拉人。
“老子等你多长时间了,乃乃的,还骑驴,就不能骑马吗?”
“先大师。”
三当家很有礼貌。
先行者却是摆了摆手道:“行了,你下去吧。没有吩咐,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三当家点头道:“好的,先大师。”
“大当家,我便先退下了。”
“好,麻烦三当家的了。”
江尚回以笑容。
这位三当家名为许华,是黑云寨的智囊。
当然他手中的鹅毛扇也不能小瞧,据说取过不少人的性命。
他这次过来,想要接收黑云寨,少不了他们的支持。
如无必要,他不会主动把关系弄僵。
就像他之前轻描淡写地原谅了白小白的冒犯,便是在给二当家面子。
如果他们不能领会这份好意的话,他也就只能其他手段了。
“磨磨蹭蹭,走了!”
先行者却没有这么好脾气。
或者说他脾气一直很恶劣,只是在某些人面前,不得不收敛起来。
江尚随着先行者一路走进后山。
就见许久未见的袁干爹一袭粗布麻衣,身披蓑衣,头戴斗笠,坐在水塘边,正在悠闲地钓鱼。
叮咚。
鱼儿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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