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原本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一股凌厉气息散发开来。
半空中的紫雷天音剑似乎知其心意,瞬间划破长空,迎着那九道风刃斩去。
这一剑迅如飞电,却又剑意苍茫,综合了《飞雷神剑诀》中的“飞雷神剑式”、《小三才剑诀》中的“人间道”,以及《道剑经》中的“弹指剑”,几乎已经是梁言的最强一招。
这新创的一招,是梁言《无相剑经》的第一招,名为“三绝雷剑”!
此剑斩出,好似九天神雷,轰然而落!又犹如红尘剑客,手执雷电,以紫雷为剑,向着前方愤然怒斩!
半空中的九道风刃,前一刻还是气势如虹,浩浩荡荡,下一瞬就被这惊人一剑给斩得没了声音。
所有风刃土崩瓦解,在那紫雷之剑下,全都好似纸糊的一般,瞬间支离破碎。原本咆哮乖戾的妖风,也都逐渐归于平静。
然而这惊人的一剑还未停止,穿过层层风刃之后,这片紫色惊雷,一剑煌煌,径直落在了那肥遗化身的头顶!
肥遗所化的布衣男子脸上惊怒交加,他单手掐诀,想要把半刻中被斩散的妖风重新聚拢成剑。
但无论他如何掐诀,那些散逸的妖风,却始终没有半点动静,居然是再也无法聚拢了。
“什么?!竟把我风刃中的灵性全部斩灭了?”
肥遗喃喃一声,眼见紫雷之剑当空斩来,自己的所有气机都被锁死,根本避无可避,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惊慌之色。
不过这抹惊慌之色也是一闪即逝,下一刻,此人张口一吐,一片金色沙海弥漫而出,瞬间就把紫雷天音剑包裹在了里面。
原本不可一世的紫雷惊鸿,在陷入这片沙海之后,居然也剑鸣渐止,声势减弱。
不过饶是如此,梁言的这一剑,依旧斩破了重重金沙,最后从沙海的末端露出一截明晃晃的剑尖,堪堪悬停在肥遗的头顶。
梁言手中法诀变化,想要把紫雷天音剑收回,却发现这柄飞剑已经深陷在沙海之中,再也无法回应自己的剑诀了。
不过他的脸上却并没有露出什么惊慌之色,见状只是微微一笑,向着对面的肥遗拱手一礼道:
“前辈,十招已过!而且刚才这最后一招,前辈用的不是剑道神通。这一局赌斗,是晚辈侥幸赢了!”
刚才肥遗的风刃被破,眼见梁言的紫雷天音剑直劈过来,无奈只能舍弃剑道,以自己的另外一种本命神通破了梁言的飞剑。
但这样一来,不仅十招用完,而且还用了剑道以外的神通。按照他自己定下的规则,这最后一局算是输得彻底了。
不过此刻的肥遗,却是一副呆愣的模样,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梁言,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前辈?”
梁言见他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反而还死死盯住自己,心里不由得一阵忐忑,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前辈之前所言,可还算数?”梁言又问了一遍。
肥遗所化的男子,没有回答他的话,眼睛却依旧盯着他的脸。
梁言心中一动,伸手在自己脸颊上摸了一下,竟然发现一道被割裂的伤疤,此刻正流出丝丝血痕。
“这是什么时候的伤?”梁言微感疑惑,但旋即就反应了过来。“是刚才肥遗的风刃!”
他心中了然,自己的“三绝雷剑”是以攻代守、一往无前的攻伐剑招。
刚才他一剑斩出,自己身边便再无防守之势,肥遗那些风刃虽然被斩散,但也有些漏网的细碎风刀,正好逸散到了自己的身边,把他割出了伤口。
梁言刚刚领悟“三绝雷剑”,第一次就把这招用在实战之中,所以全幅心神都放在御使这一剑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那些细碎的风刃所斩伤。
也就是他十年来从未放松过对“混混功”的修炼,以至于肉身强度胜过大多数的同阶体修,否则此刻只怕已经重伤倒地了。
不过这点轻伤还未到战败的程度,而且肥遗自己已经使出了剑道以外的神通,这一战无论如何都是自己胜了。
梁言想到这里,轻轻咳嗽了一声,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见对面的肥遗单手一挥,自己全身居然无法动弹了。
“前辈,你这是?”
梁言脸色一变,对方是金丹修士,若是真要全力动手,自己这边即使三人齐上,也根本没有一丝胜算。
然而那肥遗禁锢梁言之后,却没有再对他做什么,而是单手一指,梁言脸颊上的一滴血液,顿时漂浮了起来。
这滴血液在半空中轻轻一晃,瞬间就到了肥遗的面前。他将这滴血液放在手心里,居然闭眼沉吟了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肥遗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肥遗所化的布衣男子猛然睁开双眼,用一副不可置信,却又因兴奋而微微颤抖的声音叫道:“你是........你是那人的血脉后裔!”
“什么?”梁言听得不明所以,一脸疑惑地看向了对面之人。
“哈哈哈!你是他的后代,你自己还不知道!”
肥遗忽然疯狂大笑起来,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洞穴上方,状似泼妇骂街,口中嬉笑道:
“鸿诚老儿!你为了自己超脱,强行修炼《帝王真龙绝》,导致子孙后代再没有一个拥有灵根之人。没想到千年之后,居然还出了一个异种,而这个异种,还不知道自己是你的后代,你说可笑不可笑?哈哈哈!”
梁言也不是傻子,他听到这里,心中猛然一震,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前辈,你此话是何意?”
“我什么意思?”肥遗笑了一阵,又转过头来,看着梁言一脸讥讽地说道:“我笑你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认识!你身负帝王龙血,乃是柳鸿诚的直系后代!鸿诚老儿一生作孽,原以为子嗣后代再也无缘仙路,没想到还出了你这么一个异种!”
“什么!”
这一句话落在梁言耳中,就好似给了他当头一棒,在他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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