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铁口直断李狗蛋(十四)(1 / 1)

当夜,邀月就拂袖而去,谭昭完全捉摸不透这姑娘的心思。他这个理由用得多好啊,既不伤人也秉持了他的人设,难道当真要他去搞什么“美男计”吗?

万一……万一真的摘了人姑娘的芳心,那他该怎么办啊?

系统:宿主,你为什么要去烦恼这种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

[哼!不跟你这种系统一般见识!]

系统:明明是大实话你还不许本系统讲,天理何在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几个世界以来也不是没有姑娘眼瞎看上你,你怎么做到一直无动于衷的?

哦,这个啊,那是因为他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朋友可以交,酒可以喝,但唯独感情不能随便交付,不说他老是短命会害了人家姑娘,就是他真的长寿到寿终正寝,人姑娘是好了,他却要带着记忆去往下一个世界。

之后他怎么办?谭昭一直活得十分清醒而自私,因为他明白只有如此,才对自己最好。说到底,他也就是个活得比较特殊的普通人而已。

第二日起来时,雨化田早已不在府中,连燕南天和江枫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谭昭也没打算在府中用早点,准备练个剑就准备出府觅食。谁知道练到一半,一道飞绫如穿云破雨而来,他连忙反手一挡,身体急速退后,因看不见对手,他只能一个挑刺,随后一个鹞子翻身以此躲避对方的后招。

对手出手凌厉,谭昭倒也不觑,他用的剑是昨天在铁匠铺买的成品,一般锋利,他出剑穿刺,然后发现自己的剑连对方的菱纱都刺不破。

……

谭昭甩了甩铁剑,有点不服气,他的战意起来,自然顾不上对方是男是女,剑气一扫,终于将对方的菱纱劈断。他就说嘛,他就是用最差的剑,也能用得跟好剑一样。

至于为什么不用好剑,那是因为他还没寻到合他眼缘的。他原计划是准备自己铸剑,只是苦于没有技术,这才搁置了。

“你赔我鲛纱。”

……朋友,你这个套路不对啊!明明是你出手在先,他只是反击而已,不过听到声音,谭昭也认出出手的人是谁了:“邀月宫主,贫道这厢有礼了。”

“……”一个喝酒吃肉的道士,也好每次都称贫道!邀月心中大为不快,可她此次却并没有扭头离去,她收拢了手中的鲛纱,又嫌弃地看了一眼齐整断裂的鲛纱,也不知是嫌弃砍断的鲛纱还是砍断鲛纱的人:“不赔?”

谭昭觉得自己是一个讲理的人,尝试开口:“若不,我请宫主吃早饭?”

邀月奇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竟然微微点了点头。

“……”

谭昭只得将剑放好,粗粗沐浴换了身道袍才去见人。不过说是道袍,因时下天子信道,故而民间有不少男子都喜好穿道袍,上有所好下有所效,道袍的样式也变得多样起来,他穿的不是道观里那种简朴青衫,而是更类似于士大夫们穿的贴里,墨绿色的,只是谭昭不习惯这种类似伞裙的下摆才很少穿,不过既然要装道士,那么干一行就要爱一行。

邀月一转头,就看到人真的换了一身道袍出来,只是这人似乎并不知道他穿道袍比那劳什子士子服好看多了。

江湖人没那么大的男女大防,不过请江湖大佬吃饭,谭昭也不会没有眼色到直接请人吃街边摊,他昨天早就打听好了,目的明确地将人领到冠江楼,秦岭大部分都在河南境内,吃的多是面食,面点做的很有些小心思,谭昭就让小二捡着特色上。

很快就上了一桌好菜,谭昭是个无论和谁同桌都能吃得很开心的人,邀月还是冷冷地坐在对面,她脸上的面纱已经摘了,一双眼睛探查着人,像是钻研什么课题一样。

“我收回那天的话,你的武功相当不错。”邀月为人清冷,却不会说谎。

谭昭还以为对方要说什么呢,虽不知道对方一直莫名其妙找他的目的,但他也不会自恋到对方这样的一方江湖大佬对他一见钟情,即便这个大佬很年轻:“谢谢夸奖。宫主不吃吗?”

邀月望了望桌上的吃食,眼睛里明显就是嫌弃。

要搁燕南天估计早就拍桌子了,幸好她对面坐的是谭昭:“是贫道招待不周,只鲛纱难得,贫道他日定赔宫主一匹上等的鲛纱。”

唔,等哪天成化帝哪天心情好时赏赐了就赔。

移花宫家大业大,邀月自然不会在意一匹鲛纱,她就像宫娥女子一般自持,整个包厢都被她衬得像是贵胄之地一般,闻言,也就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然后就又冷场了,谭昭觉得自己咀嚼的声音都变大了。等到他当真要出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楼下终于有人解救了他。

似有两方在交手,一方是一位女子,生得犹如妲己再世,就是那种你光听声音就觉得不是良家妇女,可她却并不露骨,光听就能脑补女子声声泣诉的模样。而另一方……就是一大早就不见人的燕南天和江枫了。

谭昭还在想伤没好跑哪里去了,却原来也是出来吃饭来了。他刚要细细听,却瞧见邀月眉间一皱,他心念流转,道:“宫主认识此女?”

邀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愈发冷凝:“她是十二星相的马。”

马?那个江湖第一□□?她为什么要找上江枫?难道又要给那位排行第三的虎头上增加一顶绿帽?谭昭食指轻敲桌面,忽而福至心灵:“她怕不是魏无牙派来的?”

邀月宫主送来一个你还不是太笨的眼神。

……江枫辛苦了,你当街被人心上人抱在怀里,似魏无牙这般小气报复也是没谁了。

楼下的争吵愈演愈烈,燕南天已经快忍不住,不过他不打女人,这会儿声音听着憋屈得很,在面对女子时,江枫的风度翩翩显然比燕南天高杆不少。不过也是,富贵的世家公子,若江枫想,他可以有许多姑娘,到如今片叶不沾身,也是少有了。

“你不下去?”

“他们足可以应付。”谭昭停顿:“不过这也提醒贫道,若宫主再来寻贫道几次,恐怕魏无牙本人就要来找贫道比试了。”

“你怕他?”

“嗯,宫主真是冰雪聪明。”他轻轻笑了笑,然后说:“怕,贫道最怕麻烦。”

“……”

移花宫少有男子出入,邀月虽没见过几个男人,但如眼前这般潇洒的人,只见过这样一个。江湖上多少潇洒英豪,说的潇洒不过都是假潇洒:“我以为似你这般的人,不该会被皇宫束缚。”

“那宫主你就看错贫道了,贫道自小过得苦,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苦。”谭昭说起这个来,大有滔滔不绝之势:“功名利禄,富贵荣华,留在宫里的道士和尚都爱这些,贫道也不例外。”

说得坦荡起了,邀月最是厌恶这般的人,可此回却厌恶不起来:“这些你回到江家,都会有。”

可他不想回去,甚至谭昭从未想过回去:“无量天尊,贫道是个出家人。”

“……”这人脑子有坑吧?

楼下的喧嚣很快消散,谭昭站在窗边看着燕南天江枫离开才开口:“贫道还有事,还请邀月宫主自便。”

他走到门边要走,邀月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道长难道不是来剿灭十二星相的吗?”

谭昭离去的步子一顿,没有转头:“不是,这是雨厂督的事情,贫道不过是个陪同的看客而已。”

说完,他开门离去。

哎呀哎呀真是罪孽罪孽,系统你以后还是找张稍微不那么帅的脸好了。

系统:……戏精本精,演得愉快吗:)?

[……]就不能配合下他的表演吗?

绣玉谷移花宫,一身穿宫装的秀丽女子等在宫殿门口,忽地她瞧见宫外有一身影渐渐走来,便往前急行了两步,因是走得急,她走路的步伐有些奇怪,如果一定要说,就像是她的两条腿有些高低一样,不过即便如此,也无法抹杀她是个极好看女子的事实。

她脸上犹带着灿烂的笑容,见到人就喊了一声:“姐姐,你回来啦!”声音里满是欢喜与愉悦。

等到来人点头,她才嘟着嘴,有些埋怨有些委屈地开口:“姐姐这两日为何频频外出,这外面当真有那般好吗?”

这姐姐,自然就是邀月宫主了,而能唤她一声姐姐的,自是移花宫的二宫主怜星。

“呀~姐姐你的鲛纱怎么坏了,是哪个人弄的,怎的这般粗鲁?”

邀月闻言朝谷外望了望,看着妹妹烁然的眼睛,终于开口说了话:“无妨,再制一条便好。”

怜星与邀月一同长大,两人又是姐妹,颇有些心意相通,听了这话,心中的好奇越来越大:“什么人,竟得了姐姐看重?”

邀月想了想,大概……是个满口胡诌的酒肉道士吧。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一日手札:宫主,你是不是想说——是个满嘴跑火车嘴里没一句真话敢当着本宫主面吃肉喝酒的无耻之人!没事,本系统帮你说了!【胸前的红领巾更加鲜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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