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检举他,将这群害群之马都送进监狱!”
冷静下来的户内葵,面无表情的在裤子上擦拭了一下因为指甲裂开而一手的血迹,阴沉着脸色开口道。
“对,我们直接将这件事捅到媒体上,我就不信他还能没事。”小徒弟在一旁附和到。
叹了声气,霍罗觉得自己今天叹气估计是今年最多的一次,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们知道我这次蹲号子,明白了一件什么事吗?”
“什么事?”户内葵随即问道。
捏着手中的烟蒂,霍罗说道,
“李明在监狱中并没有动用暴力,仅仅是通过香烟便完成了自囚犯到狱警甚至是监狱长的腐蚀。
他不喜欢使用暴力,但是做的事情比暴力更可怕,起初看起来似乎是无伤大雅的事情,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展露出了极强的侵蚀能力。
如今,监狱中已经有了些口风,传出了典狱长将要成立监狱公司的事情。”
“你信不信你们前脚举报,后脚李豪立刻就会消失得连个痕迹都没有?毕竟他在监狱当中是没有身份痕迹的,只要发点烟所有人都会立刻忘记他的存在。”
说到这,霍罗自嘲的一笑然后说道,“而我,估计在随后某个下班的夜晚就会遭到一起醉酒驾驶的车祸。”
听着霍罗以极其淡然的语气说出了这番话语,面前的两人陷入了沉默。
之所以沉默,因为户内葵和小徒弟都知道霍罗说的很可能是事实。
“那···要放弃么?”
户内葵犹豫了片刻之后,看着霍罗说道,
“其实你要放弃的话,我是理解的,李明他现在已经权势滔天,确实危险,毕竟你家就剩你一根独苗了,你万一再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真的没脸去看你父亲。”
听见了户内葵说的这番话后,霍罗笑着说道,“你说的也是,我才二十出头,还有大把的人生可以挥霍,干嘛自己想不开找死啊。”
“那就这么着?我尽快恢复你的身份,让你归队?”户内葵说。
“嗯,就这么着。你尽快恢复我的身份,我立马归队!”霍罗说。
一个中年人和一个青年人说完这句话后便盯着对方脸上的表情,沉默不语,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户内葵故意板着脸说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笑罢了。”霍罗收敛了笑意,显得有些感慨,“我爸当年是怎么选的。”
“你爸啊,当时在警校的时候上级来选人的时候,他和你现在一样怎么都不愿意去。”户内葵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色。
“那他最后去了吗?”霍罗抬眼看着户内葵,随即问出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答案。
“你不是他,你没必要这么做···我是说真的。”户内葵此刻也是坦诚的开口说道,“咱们就是俩小警察,跟这样的人作对估计没什么好下场。”
“我知道我没必要去啊。”霍罗笑了笑伸手扯着自己的囚服然后说道,“可我的警号是89757。”
警队当中有这样的一个传统,那就是一个警察对应着一个警号,而警号是唯一的,并不会循环的使用。
而如果一名警察不幸牺牲,那么他的警号就会被封存起来。
而当这个警号再次被起用的时候,那边有了另一层的含义——那么牺牲警察的血脉又回来了。
霍罗的父亲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当中不幸殉职,而他的警号也是89757。
“决定了?”户内葵苦笑了一下问道。
当初见识了李明的手段之后,自己拜托老同学为霍罗挑选了这么一个编号,为的是让他时刻记住自己是一个警察。
而如今,霍罗并没有让他失望。
“那么,准备归队吧。”户内葵缓缓站起身来说道,“毕竟现在在这里,我们能做的并不多了,所以你准备归队吧,咱们再在外面试一试!”
“是!”二十岁出头的霍罗猛的敬礼,然后说道。
幼稚、可笑、天真,但又满怀热情。
他们不喜春风,看夏蝉觉得厌烦,不悲秋风,不叹冬雪,但又极其容易多愁善感。
他们抨击一切,反对一切,但又相信一切,期待将来。
他们愚蠢无知,善于服从,但对不公允又敢面对。
他们嘴上说着放弃,可心底总会憋着一口气,只因他们是少年。
少年不但有澎湃的信仰,同时也有着炙热的爱情。而炙热的爱意都带着一丝难舍难分的眷恋,如果是第一次的话这种情绪就更为的激烈。
小鹤千香已经一天都没能联系上了,王博华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前往小鹤千香工作的地方打听,其中的人表示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她了,她也没有请假。
于是,王博华便利用自己在秩序宪兵的关系,请桃乐丝帮忙找出了小鹤千香的家庭住址。
按图索骥到达了一个老旧的筒子楼后,王博华沿着灰色的水泥台阶,随后敲响了一家锈迹斑斑的铁门。
门打开后,一名烫着卷发的女人伸出个脑袋,皱着眉头看着王博华说道,“你找谁?”
“请问,小鹤千香是住在这里的吗?”王博华有些拘谨的说道。
听到王博华的话,女人一愣随即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接着就要拉门。
伸手扒住了门后,王博华赶忙重复道,“阿姨您好,我想问一下小鹤千香在吗?”
“死了。”尝试了一下使劲关门,但是关不上的女人没好气的说道。
“死了?”王博华,紧紧扒着门框继续追问道,“阿姨,请不要跟我开玩笑,好么。”
“哎呀呀·······”女人有些恼火的说道,“她一天不是跟这个男人,就是跟那个男人的,我哪里知道那个小骚蹄子,到底干什么去了,我反正是管不了她。”
听到了这句话后,王博华大脑翁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开口说道,“你什么意思?”
“她在ktv工作当公主,你个傻小子不会不知道吧?”女人脸上露出了尖酸刻薄的表情,随即嫌弃的说道。
房间内传来了男人的叫骂声,女人回头看了一眼,对王博华开口到,“喂,你找到她了记得跟她说,赶紧把这个月的家用打来啊。”
女人说罢,便砰的一声,便没有丝毫迟疑的拉上了房门,留着王博华像是失了魂一般站在原地。
欺骗这种事情,从开始的时候意义就在于等待着被戳破的那一刻。
而每一个被欺骗的人在被戳破的时候,都会感到痛彻心扉和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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