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1 / 1)

当然还有他儿子,邹淼,二十八岁制片人。

而此时楼上。

邹淼:“你说南初?”

邹世华点头,抽了口烟:“她妈跟我老朋友了,年前看过她一部戏,还行,她妈跟我提了这事儿,我不好推,就当随便吃个饭,你要不喜欢,回头你俩自己谈。”

邹淼笑笑,半开玩笑道:“您可真行,好人您当了,坏人我来当是吧?那丫头我挺喜欢的,要真能成,年底给您娶回家?”

南初那模样搁谁谁不喜欢。

邹世华倒没什么意见,“行,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么干脆点,等会直接讨论结婚的事儿好了。”

“行啊!”

南初跟着南月如进了包厢,四人客气寒暄。

南初刚下戏,没来得及回去换衣服,身上穿的还是长款的羽绒服,刚在车里,南月如硬逼她把里头的线衫穿成长裙,所以脱下来的风景还是很可观的。

但南初全程就裹着件羽绒服冷着脸。

对面的邹淼全程带着一抹玩味的笑盯着她,“你不脱外套吗?”

南初:“不热,谢谢。”

邹淼这人从小就有点皮,他这帮圈子里的富二代都有点纨绔子弟的德行,就喜欢唱反调,你不搭理我,我就偏要弄你。

南初的过于冷淡,让邹淼觉得这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于是,在南初说完不热两字后,他悄悄把空调遥控器藏到背后,温度调至最高。

屋内温度越来越高。

连平日里一向怕冷的邹世华都忍不住脱了一件外套,“怎么忽然这么热?”

邹淼坏笑:“不知道啊,可能暖气坏了?”

邹世华没理他,发现南初还穿着羽绒服,关切地问了句:“你不热吗?要不把外套脱了,别等会出去感冒了。”

南月如瞥了眼南初,“脱了吧。”

南初如果知道是相亲,打死也不会在车里穿上那件小礼服,并不是在意什么,比这更大胆的衣服她也穿过,但她有种被骗的羞辱感。

她猛一下站起来,“我出去透个气。”

邹世华不明所以,和蔼道:“先吃饭呗。”

南初礼貌一鞠躬,“我去上个厕所,失陪。”

下一秒,邹淼也紧跟着站起来跟出去,“我也去。”

两人会心一笑,邹世华开玩笑道:“看来我儿子挺喜欢你女儿的。”

南初出门往另一边走,邹淼插着兜在身后喊,“哎,你上哪儿去,厕所在这边!”

没人理。

南初径自来到吸烟区,憋着一股劲儿把羽绒服拉链扯下来,里头的小礼服是v领,勾着一道若有似无的弧度。

她靠着墙,从兜里掏出烟盒取了一支,含在嘴里,低头点燃,长吐一口气。

隔着弥散的烟雾,看见邹淼从前方过来,她别开眼。

邹淼插兜站到她身侧,视线慢慢往下移,落在她胸前,吹了声口哨,挑眉道:“我倒是怎么了呢?就这还不肯脱?”

南初倚着墙,一只手夹着烟,冷了脸,“滚。”

邹淼笑了笑。

一只手撑着墙,侧了身,弓着背,低下头,仔仔细细打量她,“你平时上节目挺甜一姑娘,怎么私底下这么凶?”

“你当我有精神分裂吧。”南初面无表情说。

邹淼大笑:“正好,我也就一神经病,咱俩凑活过得了,就别去嚯嚯别人了。”

邹淼爱玩,前女友无数。

南初知道他多半就跟这儿开开玩笑,只是没想到,这人发起疯来,真就是个神经病。

……

这天,年尾刚过,沈牧的慈善机构做了消防专题,南初作为明星消防志愿队代表参加,连邹淼都被邀请了。

邹淼自己有个基金会,平日也热爱慈善事业,跟沈牧是合作关系,虽从小听有耳闻,但两人不太熟。看见南初跟邹淼坐在化妆间里聊天时,转头问身旁的助理:“陆骁来没?”

“在路上了,还没到。”

活动末尾有个消防知识讲座,刚好这阵林陆骁休年假,就把人喊过来了。

结果看到这幕,直接掏出手机给对方拨了个电话。

那边林陆骁刚停好车,拉下手刹,接起:“到了。”

沈牧:“到门口了?”

林陆骁推门下车,倚在车门上打电话,“嗯,在门口。”

沈牧:“……行,你在门口等着,先别进来。”

冬日一片晴好,金灿灿的阳光洒下来,暖烘烘一片。

林陆骁靠在车上,懒洋洋地笑,“挂了。”

现场来往女生多,这么一帅哥靠着车门当人体车模,也都忍不住多看了眼,林陆骁百无聊赖站着,低头用脚尖碾着地上的烟头。

忽然,前方开进来一辆卡车。

林陆骁眯眼一扫,后头塞了一满满车厢姹紫嫣红的花,至于什么花种,他还真认不出来。

一转眼,沈牧已经到他身旁了,也注意到了那辆卡车,忽而想到里头的人,不可思议道:“你买的?”

林陆骁嗤笑了下,跟听了个笑话似的,“有病吧,我买这个干嘛?”

沈牧撇嘴,哂笑。

哎——

傻小子,有人在泡你媳妇儿啊。

第68章

里头忽然出来一人,模样俊朗,模样挺括。

邹淼走到门口,瞧见沈牧,冲他不咸不淡地打了声招呼,又回头,对着门廊里头高声催促:“快点儿!给你看个东西!”

隔几秒,一姑娘慢慢悠悠抱着手臂从里头出来,不耐烦道:“你到底干嘛?”

林陆骁百无聊赖站着,目光不经意一瞥。

稍稍顿了下,片刻,不动声色转开,手去摸裤兜里的烟盒。

沈牧手抄在裤兜里,轻轻咳了声。

原本没注意这边的南初,忽然顺势往这边看来。

林陆骁一身黑,乌黑的头发茬在阳光底下发着亮光,轮廓线条跟被刀刻一般硬朗。

他取了一支烟,含到嘴里,点燃,把打火机塞回裤兜里,吸了口,把烟夹到指尖,吐了口气时,四目在一瞬间对上。

两道眼神肆无忌惮缠搅在一起。

前方邹淼等不及,站在卡车身边冲她喊:“南初,过来!”

南初走过去。

林陆骁嘲讽地勾勾嘴角,别开目光,靠着车门抽烟。

那道身影经过他面前时,他也没看,侧着头,弧线硬朗,真就一点儿都不肯低头。

沈牧拿手肘统统他,“要不是今儿个,我也不知道他俩——”

“行了。”他不耐打断。

沈牧试探:“不舒服?”

他叼着烟,哼笑了下,低头掸烟灰,“有什么好不舒服的。”

沈牧:“这么大度?”

林陆骁含着烟不说话了。

兴许二十几岁的时候还能冲上去给人搅得一团乱,把那人打得让他再也不敢惦记他的东西,再把那姑娘拖回家好好教育一番,可这年岁越长,有些情绪越能控制。

越能压抑。

刚来林清远还说他,过了年也是三十男人了。

南初走得慢,邹淼等不及,冲过去,一把就给人拽过去,勾着她的肩,扬手一指一卡车的花,“都是爷给你选的。”

“你有病?”南初瞥他一眼。

邹淼笑,毫不在意:“是啊。”

南初翻了个白眼,转身要走,被人死死拉住。

邹淼给她拖回来,直接拉到怀里,脑袋搭着她的脑袋:“你他妈到底好歹是感动一下?”

南初推他,及不过他的力气,无力被他按在怀里,只能厉着嗓子警告,“你他妈先松开!”

脑袋被他按在肩上,目光里,车边有道黑影转身离去。

毫不留恋。

南初征征然望着那道笔挺的背影,其实他穿军服最显刚毅,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她一眼,眼眶忽然一热,她吸了吸鼻子。

邹淼忙把人给怀里拖出来,一看,哭了。

小姑娘突然哭得梨花带雨,让他心疼慌了,声音居然都莫名其妙柔了下来,“哎哎哎哎哎哎——你哭什么呢?!不至于这么感动吧!!!!!”

“哎,你这么弄我下次都不敢给你惊喜了哇!!!!!”

“别哭了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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