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湮真是佩服他能想这么多。
索性拉下他的脑袋,在他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想什么呢?是我们要成婚了,这是我的求婚仪式呢。”
“求婚仪式?”
夜尘熄扬了扬好看的眉毛,傲娇地表示:“再来一遍,我要有诚意一点的,你要对我说很多好听的情话,所有你曾经做给我的保证都再说一遍,要保证这辈子都要爱我宠我对我好……”
姬湮太阳穴的青筋欢快地跳了几跳。
眼见着男人越说越起劲,姬湮揪下了一片花瓣堵住了他的嘴。
花瓣哪里堵得住。
夜尘熄咬着她的手指含糊不清:“你都得答应我才嫁!”
这蹬鼻子上脸的小妖孽!
姬湮咬咬牙,当真按着他的要求说了一大堆话。
说到最后口水都要干了。
夜尘熄才眉开眼笑地亲在她眼角,“好,我嫁了!”
尔后又附在她耳边调皮地道:“其实就算殿下什么也不说,我也嫁。”
姬湮捏了捏他腰间的软肉,骂他:“小坏蛋!”
……
蛮族皇子的事姬湮不想管。
女皇就让四皇女去接待了。
姬湮一边筹备婚礼的事,一边将建设男子书院的事情提上日程。
还让礼部拟定有关男子入朝为官的相关政策与规定。
忙得不可开交。
幸好遂竹也会来帮她,姬湮也顺便教他处理政事。
夜尘熄勉强能站立起来的那天,也是太女迎娶叶家公子的时候。
不管大家心里怎么腹诽天家薄情,正君才死不到半年就又娶新君,表面上也全都是祝福恭贺之声。
夜尘熄不能久站。
姬湮就将人从寝房背上了花轿。
他蒙着盖头,附在她耳边轻问:“我重不重?”
姬湮装作很吃力的样子。
“重!重死了!”
夜尘熄气得拧她胳膊上的肉,“你再说一遍?!”
姬湮稳了稳背上的人,将他背得更踏实一些。
温柔低笑道:“没关系,我不嫌弃,再重你也是我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夫君了,我还能怎么样?”
她语气很有些宠溺意味。
夜尘熄没吭声。
盖头底下的耳根渐渐红了。
到了东宫,姬湮也是将人背下来。
只有拜堂行礼的时候才让他站了一会儿。
周围的宾客都窃窃私语。
“听说叶公子是个病秧子呢,没想到太女殿下这么宠爱他,都没让他的脚沾过地。”
“兰陵正君走了,也是给叶公子腾了位了,以后谁还记得兰陵二公子呢!”
“从来都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
遂竹假扮的胥隐就端坐在一旁的桌子上,云空坐在他旁边。
一个劲儿地给他倒酒,低声安慰他。
“大人别生气,以后殿下娶你的声势一定比今日更加壮大。”
“大人别难过,你天人之姿,在殿下的心里,肯定是最喜欢你的。”
遂竹:“……”
遂竹有点烦他。
他一点也不生气难过,并且一点感觉也没有好吗?
就是有点担心主子。
一面祝福他,一面又怕他被这个风流寡情的太女殿下辜负。
云空还在边上喋喋不休,自己也喝个没完。
遂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我看你似乎也很难过的样子。”
云空瞬间缄默不语。
耳边清静了。
遂竹满意了。
姬湮只选择性地喝了一些人敬的酒,就回了喜房。
冷着脸赶跑了一群唯恐天下不乱想要闹洞房见见新郎官模样的女人。
姬湮这才安安静静地蹲到了夜尘熄面前。
伸手挑开了他的盖头。
他本来就是俊美绝艳的妖孽长相,女装风情万种,男装雌雄莫辨。
此刻红衣灼灼,桃花眸华光潋滟地看着她。
真像个夺人心魄的妖精。
“我的夫君真好看。”
夜尘熄推了她一把,“嗯嗯你说得对,快去拿交杯酒。”
姬湮乖乖地端来了酒,两人手臂勾缠着喝下。
夜尘熄满含酒气的唇便猝不及防地落在了她唇瓣上。
“殿下,你知不知道,我肖想你好久了。”
“嗯?”
他主动咬着她的唇,“你知不知道,我超级后悔那天你中了药把你送回东宫,我就应该亲自上阵给你解药的。”
姬湮低低一笑,将人压进了床帏之上。
“现在上阵也不迟。”
春宵一刻值千金。
……
姬湮的大婚过后没多久,女皇就被诊断出中了某种慢性毒药。
毒素深入骨髓,被下药长达三年以上。
姬湮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兰陵集。
只有兰陵集,才能下这样的狠手。
女皇是单独召见她告知此事的。
“太女,朕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只是一直没能查出来,直到前几天才发现的。”
或许之前凶手下药的时候会有意控制,适当地给她服解药。
所以一直都没能发现。
直到兰陵集死了以后。
女皇的身体渐渐衰退下来,她才发现。
姬湮:“只是慢性毒药而已,死不了,太医院养了那么多太医,难道她们一个都医不好?”
然而女皇一片沉默。
姬湮拧紧了眉毛,“那就张榜,寻天下神医,之前海家有个长辈断了腿,也是能救好的。”
女皇摇了摇头。
“兰陵集比我们想象得要心狠许多,这毒,无药可解。”
她只能静静地感受着身体的衰败,精神越来越无法集中。
每况愈下。
“朕只跟你说,后宫其他人包括皇夫,还有其他孩子,朕一个都不打算告诉,你要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随时继位的准备。”
姬湮脑子里回响这几个字,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兰陵祈痛苦死去的那片芍药花丛前。
这里的芍药花已经全部被连根拔起,换成了不会开花的绿叶植物。
姬湮摸了摸墨绿的叶子,忽然抬起头,勾唇轻笑。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听了她的条件。
天边乌云中雷霆阵阵。
仿佛有人在咆哮:“你这哪是交易?!你这是威胁!”
姬湮施施然抱臂一笑,“就是威胁,你能奈我何?难道你就要亲眼看着这个世界再次陷入崩塌?”
——“你不会的!这里有你在乎的人!你大可像从前一样在此寿终正寝!”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在乎的人?我更在乎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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