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湮愣住了。
“你说什么?”
说都说出来了,谢子瞻也不介意说得更多。
他脸色通红,不动声色地离她远一点。
但姬湮牢牢压在他身上,想要推开完全不可能。
他呼出一口灼热躁动的气流。
忍耐道:“准确来说,我是一年后死过一次的时寒砚。”
还处在异能躁动阶段浑身高烧的姬湮顿时欲.望全消。
她强撑着起身。
一件外套兜头朝谢子瞻飞来,将他的脸盖住了。
“穿好衣服,再详细跟我说。”
谢子瞻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羞耻感终于渐渐消散。
但对方炙热的温度离开时,他完全无法控制内心深处升起的一点留恋和遗憾。
第一次被如此来势汹汹的情.欲所席卷,体会到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意乱情迷之感。
身体被带动出来的感觉不受自己大脑和意志支配。
这种失控感实在是太过无助以及荒唐了。
谢子瞻穿好衣服后,已经完全恢复了往常状态。
他试探地动用了精神异能,却发现对姬湮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他眼眸晦暗地看着姬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他的身体里?”
他本来以为这是过去的自己,想保护好他不受任何人侵害。
结果壳子的确是时寒砚,但里头却不知道是什么牛鬼蛇神。
姬湮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
因为高烧和刚刚被撩动却无法纾解的欲.望,她脸色酡红,凤眸迷离,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没骨头似的靠着床边,一条长腿伸直,另一条腿曲着,一只手臂松懒地搭在膝上。
领口大开,最上面的两三颗扣子都在刚刚的动作中崩开了,露出了精致的锁骨,以及一大片白皙细腻的胸膛。
她仰着头颅看他,喉结上下滚动,说不出来的性感。
额发被汗湿了,她抬手往上一撸,动作慵懒随意。
看到她用时寒砚的皮露出这副性感撩人的姿态。
谢子瞻说不出的心情复杂。
对方把曾经那个天之骄子的时寒砚扮演得这么好,几乎天衣无缝。
连他自己都没有看出来破绽。
若不是纪云琛在车上说漏了嘴,他根本就不会发现端倪。
姬湮抬眸瞥他,眸色满是冷意。
“是我在问你,你说你是时寒砚,你有什么证据?”
谢子瞻笑了,将她曾经说过的话还给了她,“我就是我自己用得着向你证明?”
姬湮看着他。
谢子瞻的样貌也十分俊美,气质上也是冷清派的,跟时寒砚的确很像。
但时寒砚是骄傲的,孤高的,纯粹而干净。
谢子瞻有时候却会给人一种很阴冷的感觉。
但他见识极广,知识储备相当丰富,而且操作手法也相当老练干脆。
姬湮看他采集样本的手法总觉得眼熟,但一直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如今却是明白了,因为他才是时寒砚,真真正正的时寒砚。
姬湮心念一动。
谢子瞻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扯了一把,扯得他直接跪坐在了姬湮旁边。
两人距离再次拉近。
但没有丝毫身体接触。
“你说你死过一次,你是被谁杀死的?”
谢子瞻厌恶这种身不由己被人掌控的感觉。
但想到刚才的事,他还是蹙眉道:“尤青和桓黎,将我扔进了丧尸群中。”
听到他说出这两个人名。
姬湮眸光一闪,“尤青那时失踪,是不是你干的?”
谢子瞻动了一下,在姬湮旁边乖乖地跪坐好。
“嗯,她死了。”
他面无表情地道:“让她什么也不知道,就这样死了,便宜她了。”
谢子瞻也让尤青尝了一遍他尝过的滋味。
被丧尸群围攻,身体被撕碎,分成了无数块,连变成丧尸的机会也没有了。
姬湮轻笑了一下,仰头靠在床上,“也好,你自己的仇就自己来报吧。”
谢子瞻看着姬湮,动了动唇,刚想问什么,却又听到了姬湮的问话。
“既然你是时寒砚,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回到过去呢?”
与此同时,姬湮也在脑中将系统拉出来拷问。
“真正的时寒砚还活着,我怎么会来到这里帮他逆袭?”
谢子瞻:“……不知道。”
系统也觉得好迷惑,【我们只接死人任务,时寒砚的确死了,我们才会逆转时空,将主人您送过来。没有数据显示,他具有重生的气运啊。】
谢子瞻顿了顿,眸光幽深,嗓音轻而冷。
“我死了,身体被咬碎,成为了无数的血肉碎片。我只记得,我经历了无数遍这样的酷刑,仿佛灵魂也在一次次地被撕碎,然后重塑,浑浑噩噩,痛苦至极。不知道过了多久,某一天,我意识清醒过来,就成为了谢子瞻。”
他没有现在这副身体的记忆,谢子瞻的名字是他自己取的,那些过去的经历也全都是他为了接近时寒砚编纂的。
曾经的他一心科研,不关心人情世故,也没有异能,被人戕害致死。
如今的他涅槃重生,吃尽苦头,不如就好好守护过去那个纯真的自己。
结果还碰到了个冒牌货。
系统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姬湮又丢回了系统空间。
姬湮轻笑了笑,神情竟有些温柔。
她忽然伸出手。
谢子瞻一直提防着她,下意识便想后退。
却被她动作轻柔地抱进了怀中。
他顿时浑身僵硬,察觉到对方滚烫的温度,想起刚刚那种令人沉迷的意乱之感,就觉羞耻。
“你要做什么?!”
姬湮拍了拍他紧绷的后背,嗓音低沉柔和,“时寒砚,这些年辛苦你了,从今以后,你可以试着依靠我。”
谢子瞻霎时红了耳根。
他动作僵硬地推开了姬湮,冷冷道:“你在说什么鬼话?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姬湮适时地松开了手。
“你可以想想,我有做过什么不利于时寒砚的事吗?如今我就是时寒砚,我会替你过好这一生。”
谢子瞻就是和她唱反调,“我不需要你替我过好这一生。”
“但在别人眼里,我就是时寒砚。”
姬湮自从知道谢子瞻才是时寒砚以后,就完全对他生不起厌恶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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