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湮摸着自己白皙小巧的下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之前不答应,现在呢?”
梵卓回避了她的眼神,垂下长睫看着面前的茶几。
“之前不会答应,如今更不会答应。”
他嗓音冷淡自持。
坐在沙发上,也后背挺直,姿态端正,像个优雅尊贵的贵族。
姬湮却偏想打破他这副冷淡的面具,“为什么?是太讨厌我了,还是你根本就不想救莉莉丝?”
梵卓不假思索地答:“我不讨厌你。”
他回答得太快太迫不及待了。
好像在竭力证明着什么一般。
他一说完,耳朵便彻底红了,脸庞也隐隐有烧红的趋势。
梵卓抬眸,银灰色的眼瞳看着姬湮,“我是想唤醒她,但她并不足以重要到让我献身的地步。”
他自己都把献身两个字说出口了。
姬湮岂能不乘胜追击?
“那如果你献身的人是我呢?你也不愿意吗?”
她红唇微动,眸中漾出浅浅笑意,就那样含笑看着他。
梵卓眸光轻轻闪动,似乎在与自己的内心做着艰难的斗争。
他克制而又拘谨地伸出一只手,指尖轻触了一下姬湮白皙柔嫩的脸庞。
眸光深暗。
“你和该隐……是什么关系?”
如果对方是任何一个血族,他也不会如此犹豫不决。
但那个人是该隐。
血族始祖,给予了他血脉的存在,是整个血族的王法。
姬湮眼中顿时闪过一抹了然,原来梵卓是在忌惮该隐的存在吗?
之前正好被梵卓撞见该隐抱着她离开,两人那样亲密,很难说没有什么别的关系。
姬湮耸了耸肩,“什么关系也没有,要说有……”
姬湮唇边獠牙闪现,她舔了舔獠牙,血红瞳眸目露凶光。
“那就是我想将他杀了取而代之的关系。”
梵卓微微一愣,“你怎么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大逆不道?你还真把该隐当自己父亲了吗?”
姬湮忍不住嘲笑道。
梵卓的手直接下滑捂住了她的嘴,他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我们和人类不同,该隐并不是我们的父亲。”
他的地位,远比父亲还要神圣。
姬湮无语地张嘴,直接咬了梵卓一口。
梵卓立刻便收回了手,“你怎么还咬人?”
“谁让你说些我不爱听的话。”
姬湮直接起身,“行,事情我问完了,你要是想知道如何唤醒莉莉丝,就带我去埋葬莉莉丝遗体的地方,否则免谈。”
梵卓愣了愣,“你不是说要我陪你三个月吗?”
他一说完,便觉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姬湮也笑了,“这么说,你更愿意陪我三个月吗?”
“我没这么说。”
看着他冷淡的毫无表情的脸,姬湮有些心痒痒,直接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男人瞬间呆滞。
姬湮背对着他晃了晃手,“别在意,我刚刚只是想起了我那个旧情人,可惜他不在这里,我就只好亲你一下了。”
妥妥的渣女言论。
梵卓直接被她气到,轰地一声关上了古堡的大门。
……
姬湮去了人类世界。
薇拉和白玥的那个家。
薇拉应该是来过了,这个屋子里有着住人的痕迹。
姬湮便直接在屋子里等着,直到薇拉回来。
“烟,你怎么来了?”
薇拉有些惊喜,主动地拿出家里珍藏的红酒倒给她喝。
变成血族以后,食物对她来说不是必须,她总是想要吸取人血,便也像姬湮一样,学会了喝红酒。
姬湮喝红酒,是喜欢享受。
薇拉喝,是为了控制自己对人血的欲.望。
姬湮给她带来了一些血包,“我猜到你可能不愿意抓着人类吸血,给你带来了血包,放冰箱里冻着吧,能支撑不少时间。”
薇拉弯眸微微笑了起来,蔚蓝色的眼眸终于有了温度。
“谢谢你。”
“嗯,我过来也是想问问你,可有查到什么东西?”
姬湮坐在椅子上,端着酒问她。
薇拉顿时正色,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查到了一点东西。”
“烟,这几天我去找了小时候住在我家附近的邻居,今天刚好找到他们的新住址问到了一些事情。”
看着薇拉隐隐有些激动的模样,姬湮轻笑,“说说吧,想必收获不小。”
“烟你知道吗?小玥是该隐送给我爸妈收养的,那时候我才一岁多点,也不记事。今天我邻居跟我说,那天,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男人抱着一个女婴来到了我家,那个男人是她这辈子见过最俊美的男人。”
“紫头发紫眼睛,将小玥抱给了我爸妈养,可能是他叮嘱过什么吧,我爸妈从来没跟我和小玥提起过这件事!”
薇拉放在身侧的手掌紧握成拳,十分笃定地说道:“紫头发紫眼睛,还长得那么好看,不是该隐还能是谁?!”
所以薇拉母亲死前看到该隐才会露出那么震惊的样子。
姬湮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连起来了。
这么说该隐至少在三十一年前便主动从休眠中苏醒过来,在秘典塔留下唤醒他的方法,然后又设法花了起码十几年的时间找到了莉莉丝的转世或者说是促成了莉莉丝的转世。
就是那个时候还是小婴儿的白玥,并把她送到薇拉家,让他们抚养她长大。
意思就是,其实该隐早就知道白玥是莉莉丝的转世了!
他现在之所以醒过来,一副根本不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的样子。
是因为玖兰烟提前把他给强行唤醒了!
但以该隐的能耐,他迟早能把这段忘掉的记忆给想起来。
就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卧槽!
那她岂不是很危险?
她毫不心虚毫不做作且无比自然地冒领了莉莉丝的身份,该隐一旦想起来发现是她欺骗了他,又怎么会心慈手软?
到时候姬湮就只能冒着天道迁怒的风险,拿出自己真正的实力和该隐干一架了。
但这个位面也势必会崩溃,希诺,玖兰彗他们都会直接死去。
姬湮眉头轻皱。
这下可棘手了。
她难道要在这段不确定的时间内,尽力去博得该隐的好感,好让他想起来的时候不忍心对她痛下杀手。
也就是去——攻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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