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有办法了吗?”
傅梓宁魂不守舍的问了这么一句,她看着那份领养协议,尽量平复自己糟糕到极致的情绪,沉声道:“蒋莘哥你在哪儿,我现在过来找你。”
不管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她都要尽快看到那份原件。
为了印证某些东西,傅梓宁一刻都等不了下去,她找蒋莘要了地址,简单洗漱了一下,妆都没画就急匆匆出门。
司机已经等在外面,傅梓宁迟疑了一瞬,还是决定自己开车去。
她打发了司机,拿过钥匙上了驾驶座,一路疾驰到蒋氏集团楼下。
蒋莘正在大厅里等她。
傅梓宁将车停好,全程没有丝毫停顿,一路小跑着进去。
她气喘吁吁地来到蒋莘面前,伸出手,“那份领养协议呢?给我看看。”
“急什么,先把气喘匀。”
蒋莘温柔地拍了拍傅梓宁的后背,待她呼吸平缓下来,将人带到自己的总裁办公室。
那份文件就在桌上,他拿起来递给傅梓宁。
“纸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的墨水褪色严重,应该不是造假。”
“对方没必要造假。”
傅梓宁颤着手接过这份文件,原本紧张的情绪在此刻忽然镇定下来。
她沉着脸的翻开第一页,当看到那份领养协议上所按的手印和熟悉的字体时,瞳孔猛地一缩。
不用鉴定,她都可以确定这份协议是父亲亲自签的。
从小到大,父亲每次签名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在尾部的那一点上面拉一个小小的勾,别人就算要模仿,也或多或少会有些刻意。
这上面的傅长忠三个字,明显是行云流水一笔呵成。
傅梓宁眼里闪过一抹灰暗。
看着每份材料下所盖的公章,她抬头看向蒋莘,眼眶微微泛红,“这个红精灵福利院……现在还开着吗?”
“二十年前就不存在了。”
蒋莘摇摇头,神色凝重,“我查了那个年代的报纸和新闻,上面没有任何关于这个福利院的记载和介绍,就像横空出世的一样,再加上二十年前国家在福利院这块的管理和监督并不完善,相关单位那边关于这个福利院的资料也是少之又少。”
“怎么会这样……”
傅梓宁喃喃出神,她双手下意识地拧成一团吗,本就陈旧的纸张经不起这番蹂躏,出现了裂痕。
“梓宁,冷静。”
蒋莘安抚地握住傅梓宁的手,将那一沓薄纸抽出来。
“伯父已经去世这么多年,背后之人什么目的我们还不知道,你可一定不能钻牛角尖,当务之急先是查清当年的真相。”
说着,蒋莘眼里闪过一抹疼惜,声音愈发温柔:“梓宁,今晚这场晚宴,我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才邀请你当我的女伴,而是我听家里说晚宴上有个慈善拍卖环节,是由我小姨主持的,她大半生都投身于慈善事业,这次办这个宴会的主要目的就是为海城几家福利院筹集过冬的物资,凑巧的是,三十年前,我小姨曾为这家红精灵福利院募集过社会捐款。”
“真的?”
傅梓宁猛地看向蒋莘,眼里布满希冀。
蒋莘点点头,好笑的摇摇头,“我还能骗你不成,我小姨一向神龙不见首尾的,我们家里人想见她一面都难,刚好今晚带你去守株待兔。”
话落,蒋莘微微勾唇,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的礼盒,柔声道:“所以不要拒绝我好吗?衣服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我……”
傅梓宁刚想答应,脑海中忽然闪过秦楚砚出门前说的话。
以秦楚砚的脾气,若是知道她鸽了他去做蒋莘哥的女伴,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听蒋莘哥的语气,见他小姨一面很难……
傅梓宁咬了咬唇,眼里满是纠结,半晌,她似乎是下定决心,有些视死如归地接过蒋莘手里的礼盒,“好,我晚上跟蒋莘哥一起出席晚宴。”
没有发现蒋莘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傅梓宁追问了一些细节,确定没有任何遗漏的线索,才神色恍惚地跟蒋莘道了别。
正午,阳光明媚,傅梓宁却打心底涌上一抹寒冷。
她坐上车,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孤寂感蔓延全身。
二十几年,居然都活在一场骗局里。
启动车子,傅梓宁笑了,笑着笑着又哭起来,过了一会又开始笑,直通到底的马路,愣是被她开出了s形。
许多车主摇下车窗骂她,她也权当没听到,音乐放的震耳聋。
这是一场自我放逐。
直到因为严重影响交通秩序,被交警堵住去路。
傅梓宁面无表情下车,看见罚单的第一句话是,“有烟吗?”
然后她就被带去了交警大队。
这是傅梓宁第二次踏足这个地方。
由于她驾驶的那辆黑色宾利实在太过稀有,再加上那独一无二的车牌号,很快秦楚砚就接到了通知。
二十分钟后,他面无表情踏进了交警大队的大门。
扫了眼坐在角落一脸平静的小女人,秦楚砚顺手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处罚单,唇角勾起一抹冷凝的笑,“说说吧,怎么回事?”
“给我根烟。”
傅梓宁两只眼睛湿漉漉地看着秦楚砚,控诉道:“秦楚砚,我想抽烟,他们不给我。”
“你还委屈上了?”
将傅梓宁从座位上拉起箍在怀里,秦楚砚又好气又好笑,“说说,早上不好好在家睡觉发的什么疯?还想抽烟?你怎么不上天?”
“我倒是想。”
傅梓宁嘟囔了一句,丧到极致的心情奇迹般平静下来。
她静静依靠在秦楚砚怀中,听着男人强有力的心跳,闷闷道:“我前面,得知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我曾经所认知的一切都被推翻,秦楚砚,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怎么什么狗血的剧情都能被我碰上呢?”
“发生什么事了?”
秦楚砚眸色一深,精准而又不容拒绝地抬起傅梓宁的下巴,细细观察,才发现女人应该是哭过了,眼尾还带着一丝红。
他脸色一沉,声音冷了几分,“谁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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