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看不惯我可以冲我来,父亲可是你相处了二十几年的丈夫,你怎么下得去手?”
傅梓宁不敢置信地瞪着吴红,她有猜到吴红不爱父亲,但她没想到,吴红居然会背叛父亲。
二十几年的夫妻情分,还比不过别人的几句甜言蜜语。
傅梓宁觉得自己整个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
她看着笑的一脸得意的吴红,只觉得这就是一个疯子。
“我是你的女儿啊,你为什么一直把我当敌人?”
泪眼婆娑中,傅梓宁问出了自己从懂事来就有的疑问。
而在她悲伤的目光中,吴红冷声一笑,语气冷漠,“女儿?我当初就不该留下你。”
她的眼里没有任何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疼爱,只有无尽的厌恶和恨意。
“我知道了。”
傅梓宁对母亲这个词语所有的定义,在这一刻彻底灰飞烟灭。
她狠狠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站起身,不愿再看吴红一眼,径直离开。
而就在她还沉浸在吴红那番话的冲击中准备过马路时,一辆黑色小轿车,无视红灯,不要命般向她冲了过来。
“嘭——”
傅梓宁只感觉一阵剧痛袭来,自己整个人都被撞的高高抛起,而后重重跌落。
偏僻空旷的马路上,空无一人,只有暴晒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傅梓宁从来没觉得,阳光,也会这么寒冷。
她好冷,好想父亲......
迷蒙的视线中,她看到吴红隔着玻璃,就那么静静看着她,不悲不喜。
没一会,她感觉有人走近了自己,刺耳的声音仿佛黄桥路上的恶鬼。
“傅梓宁,想要耳坠?下地狱找你爸要去吧。”
陈嘉凑近傅梓宁耳边,把玩着自己串成项链带在脖子上的耳坠,看着傅梓宁奄奄一息的样子,她愈发张狂的刺激道:“想知道你爸为什么会从楼梯上滚下去吗?是我逼你妈推的,想进我家,没有点诚意怎么行?”
“你不是高傲的很吗?你不是被你父亲捧在天上的公主吗?看看你们父女这凄凉的下场。”
“放心,你马上就能下去跟你父亲团聚了,不用感激我。”
陈嘉看着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的傅梓宁,面上闪过一抹狰狞的笑意,她拿出湿巾轻轻为傅梓宁擦去额头留下的血迹。
想了想,她又脱下傅梓宁的外套穿在自己身上。
再抬头时,她面上已经换了表情,哆嗦着打通梁助理的电话。
没过一会,路上陆陆续续出现了几个附近别墅的居民。
大家望着车祸现场,远远围过来。
秦楚砚带着梁助理赶到的时候就见到这样一幅场景。
傅梓宁面色苍白的躺在地上,周围人对其指指点点,而一身白衣的陈嘉坐在一旁伤心哭泣,她的胳膊上额头上膝盖上满是伤痕,周围还有人好心地给她递水,在两人的身边,还有一辆映着血迹的黑色轿车。
“怎么回事?”
秦楚砚蹙眉,上前几步将陈嘉扶起来,看到她身上的伤痕,不由眼色沉了沉,看向不知是昏是醒的傅梓宁。
陈嘉哭着扑进秦楚砚的怀里。
“呜呜呜......楚砚我好害怕,傅梓宁......傅梓宁她想开车撞死我。”
陈嘉紧紧搂住秦楚砚,仿佛真的受到了惊吓,她整个人都在发颤。
“什么?她怎么敢?”
秦楚砚脸色一沉,没想到傅梓宁居然这么胆大,明明他已经警告过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敢驾车伤人。
陈嘉一边享受着与秦楚砚难得的亲近,一边努力表现着自己遭遇车祸十分害怕的样子,添油加醋道:“若不是好心人搭救,恐怕我现在已经......已经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傅梓宁她是真的想让我死......”
陈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秦楚砚听到她的话,眼里闪过一抹冷凝。
他直觉真相不是自己看到的这样,但事实摆在眼前,傅梓宁又躺在地上没有一句辩解,是真晕过去了,还是心虚的不敢睁眼?
想到自己之前警告傅梓宁时傅梓宁眼里的不服,秦楚砚眼里闪过一抹冷意。
他的语气少了些冰寒,问陈嘉,“还能走吗?”
“我的脚好疼......”
秦楚砚蹙眉,只能将陈嘉抱起,吩咐梁助理尽快找医生过来。
没过一会,处理这场事故的警察也匆匆赶到,跟秦楚砚还是熟人。
秦楚砚抱着陈嘉来到负责此次事故的林副队长面前,语气冰冷,“林队长,这个女人意图开车谋杀我未婚妻,还请陈队长尽快调查,给我个说法。”
傅梓宁敢无视他的警告对陈嘉下手,死了是她命好,没死,那就要承担他的怒火。
秦楚砚冷笑一声,继续道,“我的律师团会全程跟进此次事故,并会以谋杀的罪名起诉这个女人,她的下辈子,就在牢里度过吧。”
而地上的傅梓宁,此时眼皮微微动了动。
她听到了陈嘉张狂而又得意的嘲讽,也听到了陈嘉颠倒黑白的过程,更听到了男人说要让她下辈子在牢里度过的全部。
她拼着最后的力气,努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奄奄一息道:“我没有......开车撞她。”
“我只是,想要回我父亲的遗物。”
傅梓宁断断续续说着,呼吸微弱,声音小的根本没人能听清她在说什么。
就算这样,她还是努力向陈嘉所在的地方爬去。
恍惚中,她能看到陈嘉安安稳稳缩在男人怀里有恃无恐的样子。也能看到,那只挂在陈嘉脖子间的,显眼的耳坠。
她伸手,一点一点靠近,用尽全身的力气道:
“把耳坠,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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