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1 / 1)

这个称呼太刺耳,江丛羡忍着把手机也砸了的冲动,他咬着牙,又说了一遍:“我找林望书,你让她接电话。”

男人沉默了一会,许是从他的语气开始疑惑二人之间的关系:“那你稍等一下。”

那边传来走路的声音,半晌,终于停下:“小书,你的电话。”

江丛羡能感受到,自己不断变粗重的呼吸。

女人的声音像是隔着一扇门传来,被隔绝了一半,变的有些模糊。

“我马上就洗好了,你让他先等一会,或者我待会打去。”

盛凛刚要转述,不等他开口,那边语气阴沉:“地址发我。”

光听声音便能听出来的情绪。

愤怒与妒火糅杂在一块。

盛凛并不清楚他和林望书的关系,联系人上也没给备注,他原本没打算接的。

这种涉及隐私的事情,他还是有着最基本认知的。

可是那人一直打,一副她不接就不罢休的打算。

担心是什么重要的事,他犹豫了一会,便接了。

眼下他逼问地址,盛凛礼貌的婉拒了:“还是等小书出来了,让她告诉你吧。”

“小书?”他似在笑,“你就是那个我戴绿帽的野男人?”

饶是盛凛脾气好,现下也是尽量在克制了。

“麻烦注意您的措辞。”

男人的声音清润好听,虽然带着一点病后的哑,漫不经心的笑:“这么要脸当什么小三啊。”

盛凛终于忍无可忍,挂了电话。

苏来全程将他们的对话听了去,甚至连江丛羡的情绪转变也全部看在了眼里。

他好像没变,又好像变了。

他不是一个好人,可是脾气不算差。

也不是说脾气好,只能说,太过冷血绝情的人,是很难出现撼动他们情绪的人或事。

苏来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在学校后面的巷子里抽烟,身上是干净的白色校服衬衫,清瘦却不羸弱的身材,少年感十足,如青竹一般,自成风骨。

他太特别,特别到只看一眼,就足够记一辈子了。

原本是过来找人的苏来,眼神却像是腻在他身上了一样,也抽不开。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他就像是一件工艺品,厉害的能工巧匠倾其一生也塑造不出来。

隔着烟雾对视,不短暂的一秒,他就移开视线。

他眼中的淡漠她看的仔细。

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反像是在看没有生命的物体。

苏来不甘心,凭什么林望书可以牵动他的情绪。

她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了?

江丛羡的病情似乎有所加重,受不得半点刺激。

他忍了又忍,只觉得胸口有一团火涌了上来。

洗澡?还和男人在一起?

可以,胆子越来越大了。

苏来走来:“羡哥,那个林望书……”

他也不等她讲完,直接推开她:“滚。”

动作粗鲁,力道之大,苏来直接摔在了地上。

蒋苑来的时候他已经穿戴整齐。

看到蒋苑了,他边打领带边往外走:“去把车开来。“

蒋苑迟疑片刻:“您要出门?”

他脸色阴沉,声音几乎是从齿间硬挤出来的:“抓个奸。”

蒋苑拦住他:“您现在还不能出院,伤口感染怎么办”

“我连死都不怕,会怕一个伤口感染?”

“可是……”

他微抬下颚,声音冷:“不闭嘴我帮你闭嘴。”

看出了他情绪的不对劲,蒋苑看了眼刚从地上站起来的苏来:“怎么回事?”

她拍了拍衣服,憋回委屈的眼泪:“打了个电话就这样了。”

蒋苑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电话。

除了那个人,也没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了。

三番两次的让他发病。

吃饭的时候坐在她旁边的人不慎将杯子打翻了,里面的啤酒全都洒在林望书的身上。

衣服湿透了,也黏糊。

于是盛凛就带她去附近的酒店开了家房,让她先洗洗。

那件衣服肯定是没法穿了,他到楼下的商场给她买了一套。

浴室门就开了一条缝,他把衣服递进去,脸偏向一旁。

“刚刚看你什么也没吃,下去的是顺路给你买了点粥,你吃完去吧。”

盛凛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去。

浴室内的声音低弱,有些窘迫:“那个……可以麻烦你一下吗?”

“怎么了?”

里面安静了很久,浴室的门才缓缓拉开,沐浴露的清香和雾气一块弥漫在空中。

长发随意的扎了个丸子头,额前落下缕碎发,白净好看的巴掌脸被热气熏红,像一颗刚成熟的蜜桃。

她说:“裙子的拉链好像卡住了。”

脱不下来,也拉不上去。

这样的场景似乎过于尴尬了些,可是林望书也没办法以这副模样出门。

后背露了大半,实在是不雅观。

看到她脸上的羞怯,想来也是在里面纠结努力了很久,实在是没办法了,会求助于他的吧。

盛凛无奈的轻笑,走过去。

拉链卡在布料上了,所以才会拉不动。

他稍微用力,将布料扯开,白皙如玉的手指,指尖泛了点粉,捏着拉链,轻松的拉到头。

“好了。”

林望书转身来和他道谢。

想到刚的电话,她过去拿手机,看了眼最近通话上的号码。

神色微变。

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了,盛凛担忧的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吗?”

她收起手机,摇了摇头:“没事。”

了一会,她还是有些不安的问了一句:“他跟你说什么了?”

想到他刚的话,盛凛神色有些复杂。

这种话经由他口说出来不太好,且林望书又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女生,比别人还多了些傲骨。

他顾虑着她的心情,淡笑了下:“没说什么,但是听语气好像有点生气,似乎是误会我们了。”

“坐下来一起吃吧。”她说,“我看你刚刚也没怎么吃。”

就带她来这儿了。

盛凛也没推拒,在她对面坐下:“好。”

他教养好,也懂得该怎么照顾人。

杯子里的热水兑温了放到林望书面前。

“楼下那家面馆的面也不错,不我担心你洗完出来会坨掉,所以才买的粥,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她吃了一口:“喜欢的。”

盛凛把旁边的盖子揭开,里面的奶黄包还冒着热气。

他笑道:“喜欢的话就多吃点。”

后天就是比赛了,林望书想着赶快吃完,多练一会。

她是在很努力的做这件事,不光是为了自己。

夏早无条件的信任她,她也应该回报她的信任。

她是想帮她拿这个奖的,非常想。

盛凛见她吃的快,怕她烫着,便轻声说了句:“慢点吃,不着急的。”

敲门声将二人的用餐打断。

用砸门来形容似乎更贴切一些。

盛凛看了林望书一样,然后站起身:“我去开门。”

门开口,他看到门后的人。

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正装,深色西裤之下的双腿修长笔直,周身气质斯文温润。

除却眉宇间的戾气,他似乎很轻易就能获得他人的好感。

外在的天然优势,胜别人做的很多努力。

盛凛问他:“请问找哪位?”

江丛羡眼神阴蜇的看了他一眼,直接撞开他的肩膀走进去。

客厅里,林望书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桌上的粥还冒着热气。

两份餐具,意味着他们刚刚坐在一起吃饭。

江丛羡不敢去想他们吃饭之前做了什么,他把自己会控制不住,把林望书和这个狗男人,还有酒店一块毁了。

“和我回去。”

他的声音没有半点起伏,像是极寒的冰。

盛凛走过来,挡在林望书身前:“您是望书的什么人?”

江丛羡微抬下颚,冷笑着威胁:“不想死就让开。”

盛凛微皱了眉。

不等他开口,林望书慌忙起身:“盛前辈,我今天还有点事,你帮我和夏早说一下,我明天来。”

江丛羡什么都做的出来,她担心盛凛因为自己被无辜牵连。

后者显然心存顾虑。

二人的关系的确微妙,如果说是情侣,可林望书分明和他算不上亲近。

“你不用怕的,有我在,他带不走你。”

林望书依旧坚持:“我明天来。”

江丛羡靠着墙,看着面前的二人。

嘴角带着笑,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反倒像是成了那个拆散有情人的恶人了。

林望书把东西收拾好后,绕江丛羡离开。

后者看着盛凛,歪了下头,唇边笑意淡,声音也轻:“小三可不安全,容易被人打断腿。”

他这话说的像是提醒,可威胁味过于重了些。

盛凛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于是越发担心,林望书是被强迫的。

可在不清楚二人真正的关系之前,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测。

他没办法去阻止什么,也没有这个资格。

上了路边的车后,林望书一言不发的看着车窗外,也不说话。

江丛羡捏着她的下巴,动作粗鲁的将她的脑袋扭了来。

她被迫和他对视。

他的脸色仍旧憔悴,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哪怕身强体壮,也没办法在这短时间内就完全休养好。

“我还没死呢,就这么急着我戴帽子?”

林望书不说话。

他喉间低笑,抓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胯/下放:“摸摸看,是他的大还是我的大。”

林望书忍无可忍,抽出手:“江丛羡,你就是个疯子!”

即使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可她话说的仍旧平静。

就好像只是将那几个字念出来了已。

她的眼底什么也没有,只剩下厌恶。

毫不遮掩的厌恶。

她真的,恶心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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