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一瞬间凝滞,在场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秦楚砚的脸被扇到了一边,可见傅梓宁是下了死力气。
当然,如果可以,傅梓宁是真的希望自己能一巴掌扇死这对狗男女。
父亲的命,她没救下来。
如今连父亲留给自己唯一的遗物,她都守不住。
不过是想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搞的这么狼狈。
都是这对狗男女暗中作祟。
傅梓宁眼里充斥着恨意。
秦楚砚活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向他动手。
他的眼里氤氲着可怕的风暴。
“将她给我扔出去!”
秦楚砚几乎是一字一句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如果不是他从不对女人动手,他会让傅梓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不用,我自己会走。”
傅梓宁硬气的甩开想要上前控制她的佣人,触及陈嘉的幸灾乐祸和男人高高在上的无声纵容,她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她怎么就不配了?属于她的东西,她为什么不能要回来?
这些人的做法,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听到背后重重合上的大门,傅梓宁紧绷着的那根弦一松,浑身被掏空般,只剩下无可奈何。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
偏偏这个时候,老天都对她落井下石。
瓢泼大雨与她的泪融冲刷在一起,仿佛在嘲讽她的废物。
而相隔着一道门,别墅里面,却是一片温馨。
陈嘉的心始终悬着,直到她亲眼看到傅梓宁被扔出去,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一想到刚才差点被傅梓宁害的露馅,那女人还敢打秦楚砚,她就一阵后怕,恨不得让傅梓宁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但现在不是筹谋这个的时候。
想到正抱着自己往餐厅走的男人,她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时隔一周,她终于见到了秦楚砚本人,此时还躺在男人怀里。
想到之前在财经报上看到的男人得天独厚的容颜和人人敬仰的身姿,陈嘉悄悄抬头看去。
却被秦楚砚逮个正着。
“有事?”
男人的语气很冷。
“我,我.....你的脸没事吧.”
陈嘉紧张的话都不会说了。
秦楚砚蹙眉,感觉这个女人还是像那晚一样不说话的好。
“以后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
男人低沉醇厚略带警告的声音,吓得陈嘉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暗暗咬牙,眼里闪过一抹不甘心。
两人一路来到餐厅。
秦楚砚落座后,才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倒跟他想象的有些出入。
不知为何,他的潜意识里,总觉得那晚的女人,长相不应该这么的......没有亮点?
倒是刚才离开的傅梓宁,清纯中又带着一丝冷艳,让人眼前一亮。
许是黑夜的滤镜在作祟吧。
意识到自己又无端想起了那个敢打自己的女人,还不由自主将其拿来跟陈嘉比较,秦楚砚心里就涌起一抹烦躁。
他心情不佳地端起面前的红酒抿了一口,沉声道:“刚才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陈嘉本以为秦楚砚不会在意,这会被突然问起,她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结结巴巴道:“就是……就是,刚才那个女的是我的继妹,她知道我住到这里后,找我勒索钱财。”
“嗯……她比较嗜赌,父亲都成植物人了还在外面给人陪睡换取赌资,我没想到她会找到这里来。”
“是吗?”
秦楚砚若有所思,想到傅梓宁那双倔强澄澈的眸子,怎么都觉得那不像是嗜赌之人所能拥有的眼神,那双眼里并没有深重的欲望。
但她又确实出现在皇尘那种地方,为了一百万而卑躬屈膝。
秦楚砚眼里闪过一抹复杂,还想到了傅梓宁在死去的父亲前哭晕过去的一幕。
她做的每一桩,每一件事,相互之间都充满了矛盾。
罢了,也许是这个女人太会演戏,导致他看走眼了吧。
见秦楚砚半天没说话,陈嘉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说错什么露了马脚,这人气场实在是太强了。
这顿饭,吃的很是压抑。
秦楚砚不由蹙眉,他并不是很喜欢女人这种小家子气的性格,但想到陈嘉可能是第一次正式见他,害怕也很正常,他只能让自己尽量看起来不那么冷漠。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结束的时候,秦楚砚道:“你有什么需要就给梁助理说,像今天这样的情形以后应该不会再发生了,我会吩咐梁助理派几个保镖在你身边。”
陈嘉没想到男人会想的这么周到,她面上闪过一丝小女人的羞涩,最后才小心翼翼道:“知道了。”
偷偷瞄了一眼男人慵懒优雅的身姿,她有些不甘地咬咬唇,眼里闪过一抹热切和贪婪。
这样出色而强大的男人,必须是她的。
近水楼台先得月,她相信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诱惑。
打定主意要让男人败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陈嘉回忆吴红平时伺候父亲的那些手段,她柔声道:“您累了一天了...我去给您放洗澡水......”
“不用,我马上要出去一趟。”
秦楚砚蹙眉,眼里闪过一抹冷意,无视陈嘉失望的目光,径直离开。
没一会,院子里就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
陈嘉气的狠狠摔了手中的杯子。
而与此同时,被淋成落汤鸡的傅梓宁,正在沿着马路往最近的公交车站走去。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鸣笛声。
她以为自己挡了人家的路,连忙往路边躲了躲,却被一阵刺眼的灯光扰的眼睛都睁不开。
一辆黑车停在她的面前,车窗缓缓落下,露出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
导致她这么狼狈的罪魁祸首。
“你……”
“今天的事我不会追究,以后不要再叨扰你姐姐,否则我保证,海城将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处。”
说完,男人看都没看傅梓宁一眼就准备踩下油门。
“凭什么?”
傅梓宁冷笑,一把扒住将要合上的车窗,声音凄凉而又带着不甘,“明明是陈嘉抢了......”我的耳坠。
我的耳坠四个字还没说出来,车窗就已经稳稳合上,车也像离弦的箭般扬长而去。
傅梓宁被带的往前踉跄了几步,吃了一脸尾气。
她恨恨瞪着那消失在拐角处的车,大声吼道:“不管你怎么威胁我,就算我死,我都要找陈嘉要回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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