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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宁肆回答说。

沈莱茵还是持怀疑态度,问:“我怎么撒娇的?”

“要我亲亲抱抱举高高。”宁肆逗她说,“说想要我当你的男朋友,要我叫你宝贝。”

“……怎么可能。”沈莱茵非常震惊,“我也没想过谈恋爱啊,怎么会这样对你说。”

你现在可以开始想了。

宁肆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继续逗她说:“我就知道你酒醒后都忘了,肯定不会承认的,所以一直没有提起过。”

步屈带着点幽怨的语气让沈莱茵觉得自己宛如一个酒后不认账的渣女。

“我真的说过吗?”

“真的,宝贝。”

“……”

沈莱茵没想到自己喝醉酒后还做过这么丢人的事。

“就算我说了,也都是喝醉酒后说的,你不要当真。”

“酒后吐真言。”宁肆说,“说明你想谈恋爱了宝贝。”

“跟谁?跟你吗?”

沈莱茵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宁肆心里却紧张、雀跃了一下:“可以试试?”

“跟你谈恋爱又不能亲亲抱抱举高高。”

“如果可以呢?”宁肆笑了一下。

沈莱茵觉得他这声笑有点意味深长,忍不住就接了他的话:“怎么可以?”

问完她才觉得自己有点疯,竟然和一个人工智能越聊越暧昧了。

她怕是真的想谈恋爱了,才会和步大爷撩骚。

这还是沈莱茵活了十八年第一次撩骚,虽然是和人工智能,她的脸还是热了起来。

她轻咳了一声说:“步屈,幸好你不是人。”

宁肆看着她红起来的耳朵,心情很好,声音低沉地问:“如果是呢?”

“你见过我那么多丢人的时候,如果你是人,我会忍不住想要杀人灭口的。”

“……”

呵,谁还不是呢。

如果不是喜欢上了她,宁肆本来打算以后醒来和她老死不相往来,坚决不让她知道他的身份的。

经过精心的筹备后,沈氏酒店集团旗下的新餐厅终于开业了。

在开业前的一个星期,沈莱茵写的探店文章已经刊登在了最新一期的杂志上。

到目前为止,莱西写的餐厅还没有让大家踩过雷,所以越来越多的人成为她的粉丝,不少人都下决心要打开莱西推荐的每一家餐厅。

所以,这篇文章出来后,不少人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来预约了,非常火爆。

新餐厅的成功超出了大家的预期。沈震就算舍不得酒窖里的酒,也挑不出哪里不好。沈莱茵终于如愿以偿能碰酒窖里的酒了。

餐厅开业第一天回去后,沈莱茵迫不及待地去了酒窖转了一圈。

“今晚不喝吗?”宁肆问。

沈莱茵摇头:“我想明天邀请几个懂酒的人一起来喝。”和懂的人一起,还能请教下味道、口感之类的,应该比她自己瞎喝效率要高。

最近受邀探了几家店,她结识了好几个懂酒的人,有的是品酒师,有的是收藏家,都躺在她的微信里。

宁肆一听她要请别人来一起喝,说:“不能和别人一起。”

“为什么不能?”

“你喝醉了怎么办?”宁肆不想她喝醉酒的样子被别的乱七八糟的人看见。

沈莱茵说:“我不喝。不是都找到新方法了吗?含一口,吐掉。”

“真不喝?”

“我真的不喝。”沈莱茵说,“你是不是怕我喝醉了丢人。”

宁肆好笑地说:“宝贝,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喝醉酒的样子丢人了?明明很可爱。”

沈莱茵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说:“我选选明天喝什么酒。”

她又被步大爷撩到了。

步大爷最近怎么回事。

看着一瓶瓶等待她品尝的酒,沈莱茵觉得自己有点像古代的皇帝,在纠结该宠幸谁才好。

最后她决定先开那瓶1989年份的罗曼尼·康帝特级园干红。

她拍了张酒的照片,配上文字“明晚有时间来喝酒吗”,发给了四个人,其中包括品酒师楚正。

消息刚发出去,她就收到回复了,都说来。

第二天晚上,楚正四人如约来到沈莱茵的别墅。

管家听他们说是受沈莱茵的邀请来喝酒的,惊讶了一下。

不是才答应董事长不再聚众喝酒的吗!管家立即打电话把情况告诉了沈震。

沈莱茵把楚正他们请到了餐厅。为了能专心记住酒的味道,她还和管家说了一声,不要来打扰。

受邀的四人来到这里都很惊讶,没想到莱西竟然这么有钱。

有楚正这个品酒师在,沈莱茵什么都不用做,只等着喝就行了。

这个年份,现在正好在试饮期,醒酒之后,层层叠叠的香气慢慢绽放。

楚正看着杯中的液体,嗅了嗅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即将凋零的玫瑰花的香气。”

其他三人点头,都是一脸享受。

沈莱茵不敏感,闻了半天也闻不出“即将凋零的玫瑰花”是什么香气,不过倒也记住了这种特殊的香气。

看过、闻过之后就要入口了。

入口非常轻盈,而且很细腻。稍稍感受过之后,沈莱茵就把酒吐掉了。

吐掉后仍然齿颊留香,有一点点类似茶的味道。

她正打算再喝第二口,却发现楚正他们四人都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怎么了?”沈莱茵问。

“你把酒吐掉了?”楚正问。

“不是你说的吗?好的品酒师从不饮酒。”

楚正沉默了一下。他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只是在大部分情况下。碰到这样的好酒就不一样了,谁能忍得住呢?

有时候,品酒也是份非常考验自制力的职业。

沈莱茵也知道自己吐掉的都是钱,但是实在没办法。但凡她的酒量再好一点,她也不会吐掉。“我酒量太差,几口就不行了,所以只能吐掉。”

四人一脸“你真是暴殄天物”的表情。

被迫暴殄天物的沈莱茵很想知道,如果他们四个知道她曾经组织了一场聚会,把一瓶沉船宝藏香槟倒进了泳池里,会不会心疼到晕过去。

“沈莱茵,你喝了一口。”宁肆一直监督着她。她一喝下去,他就发现了。

像楚正这样的专业品酒师只一口就能说出很多,什么味道深度、广度,酸味的平衡和矿物感。

这种抽象的味道沈莱茵根本感受不出来,就忍不住喝了一口。

她拿起手机,在备忘录上打字:就一口,不喝了。

她也不敢多喝。因为每次就算吐掉,齿颊也有残留,很怕自己这样也会醉。

好酒是要慢慢品的。在品酒的时候,五人顺便聊着天。

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们四个在聊。沈莱茵听他们交谈,也了解到了很多酒的相关知识。

罗曼尼·康帝来自勃艮第,是法国一个著名的葡萄酒产区。

对罗曼尼·康帝来说,1945年是个比较特殊的年份。由于根瘤蚜这种害虫,葡萄园在1946年全部拔除,与1947年重新栽种,嫁接到美洲砧木上,在1952年才恢复酿造。所以1945年是最后一年没有嫁接美洲砧木的年份,而且这一年只产出了六百多瓶,所以非常珍贵,现在市价超过350万人民币一瓶。

沈莱茵听得满脸惊讶。

五人正聊着天,沈震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沈莱茵疑惑地问:“爸?你怎么来了?”

沈震看到餐厅里的情景一愣。

他接到管家的电话,说沈莱茵又邀请人来喝酒了。

才好一点,又开始露出本性了。沈震听到后气得不轻,开完会直接杀了过来,想这次好好教育她一顿,可走进来后发现情况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以为沈莱茵请人来一定又是那种闹哄哄、放音乐、群魔乱舞的场面,没想到他们几人一人端着一杯酒坐在桌前,看起来还挺优雅?

管家跟在沈震后面进来也是一愣。

他们小姐的品位怎么突然高雅了起来?

沈震轻咳了一声,说:“没什么,我就是路过来看看你。”

沈莱茵有点怀疑他不是这个目的。不过他来都来了,她总要邀请一下。

“我刚开了瓶酒,要不要一起来喝一点?”

沈震也想着,来都来了,于是坐了下来。

沈震作为s市知名企业家,经常会出现在各种杂志、新闻里。

楚正他们四人里有人认出了他。“请问,是沈震先生吗?”

“是我,你们好。”沈震回答的时候心里疑惑,沈莱茵的朋友怎么完全换了一拨,一个个都看起来那么稳重,年纪也全都上去了。

楚正他们四人很惊讶。

没想到莱西竟然是沈氏的大小姐。

怪不得这么有钱。

沈莱茵请来的这四人里,有两人和沈震的年纪相仿,很快就聊到了一起去。

酒窖里的酒都是沈家的私藏,很多年份的市面上已经很少见了,属于喝一瓶就少一瓶。他平时也是难得拿出来喝。而沈莱茵却像是从超市拿饮料似的,随随便便就开了一瓶。

不过沈震不得不承认,喝到的时候还是有享受到的,及时行乐也不错。

然后,他看到沈莱茵喝了一口,又全都吐了出来。

察觉到沈震的目光,沈莱茵解释说:“我的酒量不好,只能尝尝味。”

沈震:“……”

酒量不好还要尝味。他这是生了个什么败家女啊。

他没想到更败家的还在后面。

一小杯喝完后,沈莱茵把剩下的酒收了起来,又拿出另一瓶醒好的酒,说:“我们来尝尝另外一瓶吧!”

沈震看着已经开瓶了的酒,有点肉痛,说:“那瓶罗曼尼·康帝不是还没喝完吗?”

“爸,放心吧,不会浪费的。我会保存好,然后喝完的。”

这晚之后,沈震虽然心痛,但也爱上了这样的局。他告诉沈莱茵,以后组这样的局再叫他。

沈莱茵点头说:“好的。应该隔个三五天就会有一次,爸,我会叫你的。”

沈震:“……”

隔三差五就一次……他的酒啊。

在这之后,沈莱茵就过上了探店、写稿、喝酒,空了就去自家餐厅里转转的简单生活。

一天晚上她从餐厅里出来,看到路边停了辆非常骚包的跑车。

然后,跑车里下来了一个同样骚包的男人,叫了她一声。

“莱茵。”

沈莱茵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她来这个世界的第一晚遇到的那个穿条纹衬衫的骚包男人。

宁肆也想起这个曾经对沈莱茵动手动脚的人了,语气轻蔑地说:“穿得像会所里的王子一样。”

沈莱茵只听说过会所里的王子,都没见过。

步屈怎么知道的?

这个一闪而过的疑惑很快被面前男人身上浓浓的香水味给呛没了,沈莱茵往后退了一步,悄悄远离了一步,问:“你有事吗?”

骚包男受伤地说:“沈大小姐,你是真的不和我们一起玩了啊?”男人说着就又要把手搭到她的肩上。

沈莱茵后退了一步说:“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

骚包男讪讪地收回手:“沈大小姐,说真的,你不来玩我们都玩得没意思了。”

“觉得没意思了还玩什么?”沈莱茵说,“不如换点有意思的事情做。”

“比如?”

“搞搞事业?或者充电学习?”

“……”骚包男说,“沈大小姐,你是认真的吗?”

“我很认真。”沈莱茵觉得和他话不投机,也不想多说,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回去了。”

看沈莱茵要打车,骚包男问:“你没开车啊?”

“没。”沈莱茵不会开车,当然没开。平时大部分时候都是司机来接她的,今天司机刚好有事。

“我送你回去啊。路上还能再聊几句,就当是告别了。”

今天是周五,这附近人又多,打车还要排队至少半个小时的队,沈莱茵想了想说:“好。”

沈莱茵还是第一次坐跑车,和坐小轿车的感觉很不同。

骚包男一脚油门下去,那推背感让她不由小声惊叹:“哇,好快!”

“不错吧?听听这声浪,是不是很快?这是我新提的跑车,你可是第一个坐的。”

看到骚包男得意的样子和沈莱茵的表情,宁肆很不满,一辆跑车而已。他语气不屑地说:“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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