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那辆紧追不舍的跑车直接撞上了前面那辆,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
谢小渔的大脑一片空白,周围的嘈杂声也逐渐模糊,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画面上。
这次的撞击力比较大,后面的跑车没有像第一次一样很快的脱身。
两辆车纠缠在一起,滑行了很远才停了下来。
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谢小渔注意到已经有医护人员前往。
没过多久,救护车呼啸着从远方开了过来,谢小渔率先拦住了车辆。
另外一辆救护车上的黄毛看到了,连忙招手道,“快来,这还有位置。”
谢小渔咬了咬唇,看了一眼那辆救护车,还是爬了上去。
一直到医院,医生和护士七手八脚的把梁怀州从救护车里抬了下来。
他已经彻底陷入了昏迷,不知道从哪里流出了很多血迹,沾湿了衣服。
谢小渔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直接扑到梁怀州的病床边。
“医生护士,你们一定要救救他!”谢小渔泣不成声。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虚弱的梁怀州。
内心悔恨不已,如果刚才没有答应他去赛车就好了。
木已成舟,此刻再怎么后悔都无济于事。
谢小渔亲眼看到梁怀州被推进急救室,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闪光灯不停的闪烁。
她在急救病房门外等待,忍不住来回踱步。
黄毛被护士推着轮椅从另外一个病房里走了出来,“要我说你也别太担心,他身体素质这么好,这点小伤算什么?”
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黄毛忍不住安慰道。
本来他不说还好,此言一出,谢小渔的泪水如同打开了开关,一发不可收拾。
黄毛手足无措了半天,用一种别扭的温柔语气说道,“你别哭了,他一定会没事。”
谢小渔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安慰,满脑子都是梁怀州浑身是血,双目紧闭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门打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谁是梁怀州的家属?”
谢小渔勉强走到医生面前,两个眼睛已经肿的如核桃般大小。
“请问他怎么样了?”
“你就是梁怀州的家属吗?不用担心,伤情已经稳定,并没有那么严重。”
谢小渔颓然的松了口气,“谢谢!谢谢!”
医生走后,谢小渔走进了病房,看到的就是双目禁闭,嘴唇有些发白的梁怀州。
谢小渔的眼泪又忍不住了,开始一颗一颗往下掉。
黄毛推着轮椅跟了进去,也跟着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就被护士带回了自己的病房。
谢小渔在病房里等到了晚上,但没有看到梁怀州睁开眼睛的样子。
她依旧守在床边,慌乱之余,居然忘了家里还有个儿子在等着。
她感到手臂有些酸麻,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就看到窗外大亮,看来了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
梁怀州依旧保持昨天昏迷的姿势,并没有任何变化。
医生过来查房时,谢小渔连忙紧张地询问,医生却还是风轻云淡的说道。
“没关系,他现在还在恢复期,过段时间就会醒来了。”
谢小渔这稍稍放了放心,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她的衣服已经变得非常褶皱。
医生说梁怀州一时半会还不一定可以醒过来,谢小渔只好先行回家,准备先收拾收拾自己。
只是她才回到别墅换好鞋走到了沙发处,就看到了正坐在沙发里看文件的男人。
她没来由就感觉到了一阵心虚,刚想若无其事的走过去。
听到她的脚步声,厉廷川下意识的抬眸看向她,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谢小渔有些发怵。
薄唇一张一合,冰冷的两个字溢出。
“站住!”
谢小渔僵直了脊背,别扭的回头看他。
“怎么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个结婚了的女人夜不归宿,你到底去干了什么?!”
随着厉廷川的暴喝出声,文件被他砸到了茶几上,在桌面上滚落,最终跌落到谢小渔的脚边。
她还从未见过这么生气的厉廷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直愣愣的垂头站在原地。
厉廷川见她这副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说话!你不是平时最会伶牙俐齿跟我吵架了吗?怎么这会跟个哑巴一样!”
谢小渔的恐惧和不安一起涌了上来,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通知梁怀州的父母。
更害怕梁怀州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这会让她在愧疚里度过一辈子。
厉廷川咄咄逼人的态度,和梁怀州苍白如纸的面容,在脑海里不停的闪现。
谢小渔实在是无法压抑住自己的心情,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滚落。
厉廷川并没有因此生出任何怜悯之心,反而已经认定了谢小渔就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隐瞒。
谢小渔抬起手臂擦拭掉流个不停的泪水,光明正大的看向厉廷川,眼里没有任何躲闪。
“我昨天是因为出了点事情才没有回来的,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去调查。”
谢小渔尽量平缓自己的心情,一字一句说的坚定道。
厉廷川怀疑的目光如同尖刀般刺进她的心里,谢小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在乎他的想法。
明明她最不应该在乎的人就是这个男人才对,怎么今天出奇的反常?
就连胸口都开始发闷,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厉廷川却对她迟来的解释并没有那么相信。
如果真的没什么,昨天的保镖怎么会回来汇报说在北区的分界线被他们远远甩开。
他当时还没当回事,只以为是谢小渔又在胡闹,没想到昨天等了整整一夜,这个女人居然一夜未归。
这对任何一个已婚男人来说都是不可饶恕的,任谁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妻子刻意隐瞒行踪之后,夜不归宿。
“那你倒是说说你去哪了!”
“我没有!我昨天明明就是在医院待了整个晚上,不信的话你可以去调医院的监控!”谢小渔带着哭腔的声音反驳道。
她无法忍受厉廷川对她的人格造成的侮辱,如果是她没有做过的事情,她就是死都不会承认的。
厉廷川狐疑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梁怀州?”
谢小渔一噎,“是,我和他的友谊毋庸置疑。”谢小渔信誓旦旦回答。
别的她不敢保证,可她和梁怀州十年如一日的友情,她还是敢拍着胸脯保证的。
谁知,厉廷川却嗤之以鼻,“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你昨天彻夜未归,还是和一个男人彻夜未归。”
厉廷川面无表情,眼底隐隐闪动的寒光代表他不悦的心情。
谢小渔动了动嘴唇,却不知该如何解释,毕竟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挑战了厉廷川作为男性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