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更改了,后一千五百字不能写,改完也不知道啥时候放出来。)
外界纷纷扰扰,冯玉祥打进了津门,结果风光没一个月,就被李景林背刺。
这个世界已然跟历史上不同。历史上,郭松龄跳反,领着七万奉军打出关外,张大帅调集全部兵马也抵挡不住,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朝日本人求助。
没了郭松龄,李景林虽然三心二意,密谋着跟冯玉祥一起倒张,可关键时刻却首鼠两端,转头配合着张宗昌、褚玉璞一起将冯玉祥打得直跳脚。
无可奈何之下,冯玉祥新年第一天干脆来了个通电下野,躲进了租界里。貌似准备当寓公,实则图谋着新的机会。
褚玉璞再次带兵进津门,简直狂到没边,干脆放话,除非冯玉祥躲进租界里不出门,否则必定取其性命。
冯玉祥玩儿了手金蝉脱壳,头天晚上还在租界里,翌日清早就搭乘了去往苏俄的轮船。
冯玉祥是跑了,李景林因着首鼠两端,也被张大帅一撸到底,也跑到津门租界里当起了寓公。
褚玉璞眼见跑了冯玉祥,正是心气不顺的时候,便将目标转向了李景林。
李景林所住的洋房,二十四小时都有褚玉璞的探子盯着。只要李景林跑出租界,一准会被褚玉璞下黑手。
李景林可没冯玉祥的本事,玩儿不了金蝉脱壳。李景林跟几个手下弟子商量了几天,倒是拿出了个好主意来。
这一天弟子早早外出,直到半夜才开着一辆福特车回来。路过洋房门前,径直保持着六十迈的时速,而后将后座的车门给打开了。
眼看就要到洋房门前,李景林疾行而出,奔行几步纵身便跳进了后车厢,关上门之后扬长而去,直把一众探子惊了个目瞪口呆。
回去报告褚玉璞,褚玉璞愕然半晌,说道:“这李景林还真有两下子啊,六十迈啊,这踏马一个不好就得被车碾死。”
手下人问道:“大帅,那这李景林还抓不抓了?”
“抓个屁!李景林功夫这么高,惹急了万一半夜摸进来抹我脖子怎么办?甭管了。”
津门平稳下来,老百姓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只是元旦伊始,各类物价就翻着跟头的往上涨。盖因新任的直隶督办褚玉璞太过贪婪,乱七八糟的税五六十种不说,还把不少税种收到了十几年后。
商家日子过不下去,就只能涨价来弥补损失,如此一来,倒霉的还是老百姓。
好在租界里的日子还算稳定。这两天报纸上风头一转,又开始报道文绣。
起因是逊帝到底摸到了文绣的藏匿点,当即遣人找上门来。这文绣性子也是真刚硬,以为逊帝是派人来抓自己的,当即找出一把刀子抵在脖颈上,但凡那二人前进一步就来个血溅五步。
张园出来的俩人不敢轻举妄动,说了点场面话,灰溜溜跑了。于是乎转过天来报纸就将文绣称呼为刀妃,称其与逊帝离婚为刀妃革命。
离婚的官司逊帝肯定是不想打,实在太过丢脸。眼见追不回文绣,逊帝只能退而求其次,商量着能不能别那么丢脸。
原本的历史上,双方律师纠商数次,最后达成协议,逊帝赔付五万五千大洋,文绣终身不得改嫁。
可如今有了张少帅的支持,求的就是让逊帝丢脸,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罢手?
于是乎谈判磋商无果,到底上了法庭。这津门法庭名义上还得听京城的,逊帝倒是没少拉关系,奈何这法庭实际上还是奉系说了算。
于是乎一月下旬法庭宣判,逊帝与文绣离婚,并赔付其赡养费十五万大洋。
逊帝不服,又上诉。这次也不知走了谁的门路,赔付的赡养费降下来了,八万三千大洋。
逊帝自知再怎么上诉也玩儿不过背后的奉系,也不打算捏鼻子认了,就干脆玩儿了一手拖字诀。
反正都丢脸了,钱我就是不给,看你能奈我何。
话说逊帝躲在日租界里,张少帅的确拿逊帝没办法,可这不代表张少帅拿逊帝身边的人没办法。
头一天,俩侍卫出去游逛,结果被津门警察厅给扣下了,理由是图谋不轨。逊帝派太监赵长庆去交涉,结果赵长庆也被扣下了。
不但如此,那些登门造访的遗老遗少,就算不被扣下也得被警察盘问一番。
吓得这些遗老遗少再也不敢登门,于是乎偌大的张园顿时变得门可罗雀。
费景庭三年前可是将皇宫席卷一空,好东西都卷走了,连马桶都没放过。逊帝置办的张园还是在京城多方踌躇才有钱买下的。至于搬到张园之后,逊帝一面靠着亲爹支撑,一面靠着日本人资助,再有就是那些有钱的遗老遗少了。
这其中遗老遗少的支持还不少。现在没人登门,逊帝的日子顿时就不好过了。
逊帝又恼火又惧怕,只得找日本人联络。日本人倒是答应的好好的,结果什么实际行动都没有。
在日本人看来,奉系压迫逊帝是好事儿啊,如此一来,逊帝就能尽快倒向大日本帝国的怀抱了。所以这种事情,日本人怎么可能插手?
万般无奈之下,逊帝只坚持了一个月,就妥协下来。找了律师,典卖了一些从亲爹那儿得来的古董,腻腻歪歪到底支付了赡养费。
刀妃文绣一战成名,成了华夏新女性的典范。各类大小报纸的记者好似狗仔一样,四下找寻文绣的下落,就想拿到第一手的采访资料。
而文绣早就在张少帅的安排下,乘车悄然返回了京城,并且将名字改回傅玉芳,半年后更是当了一名小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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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妃的事儿告一段落,张怀英因此时来了几趟费景庭的洋房,其间只见到师父张乐瑶一次。
张乐瑶拿这个弟子实在没办法,隐隐有放弃的意思,是以见面之后再没了叱责,倒是让张怀英心中惴惴。
这两个月里,符芸昭与张乐瑶进境破快,便是修行起来有些迷糊的关熙怡都有不少进益。
修行讲究财侣法地,可说到根本还是炁,也就是灵机。净明真境里也不知存了多少灵机,结果被系统一股脑的吞纳进了小世界。费景庭几次进入小世界,饶是几个女子在此间修行消耗,外加上自己不停的用聚炁玉牌从中抽取,这小世界里的灵机也不见衰减。
费景庭暗自腹诽,这么老些灵机抽取出来,净明真境可就空了。祖师许逊此前还能跟邪异勉力抗衡,如今没了灵机,说不得就会被邪异同化。
哎,只希望下次再碰到祖师,他老人家还能维持住不黑化。
身旁的女子进境迅速,费景庭却进展不多。先天道体哪里是那么好修炼的?
旁的不说,术法可锁住周身窍穴,可没法锁住周身毛孔啊。成就先天道体,须得将通体练就如一。从此再无丹田气海,更无周身经脉。
真气、灵机既可流转蕴藏于肺腑,也可藏蓄于皮肤。费景庭修行两个月,耗费了大量灵机,仅仅炼出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块皮肤。如此盘算起来,且不算小世界里的灵机消耗,等他炼成先天道体,岂不是都要改开了?
这哪儿行啊。
费景庭一筹莫展,这修行也就暂缓下来。他空出时间,陪着快两岁的小安鼎玩耍了几天。结果还有意外发现。
小安鼎进到小世界里不过几日光景,身体之中便蕴含了不少灵机。费景庭大为惊奇,他自己闹不明白,便邀着符芸昭与张乐瑶一同会诊。
小安鼎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俩不靠谱的姨娘与更不靠谱的亲爹胡乱摆弄着自己,水汪汪的眼睛就差掉眼泪了。
一旁的倪秋凤实在不忍心了,出口道:“安鼎乖,爹爹给你检查一下,对你有好处的。”
费景庭好歹是人仙,哄孩子自然有一套。他径直取了一盒巧克力来,展开来诱惑道:“别动,我检查完就给你吃。”
小安鼎顿时咽了口口水,眼睛晶晶亮,也不说话,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等着人摆弄。
符芸昭摆弄一番,不得其法,便换了张乐瑶。天师府出身的大小姐,自然比符芸昭与费景庭这种野路子更靠谱一些。
张乐瑶以为真气凝丝,探入小安鼎身体里,游走一番,若有所思道:“好似此间灵机引得小安鼎先天一炁自行运转。”
“什么意思?”
“意思是……若持续几年,说不得小安鼎不用修行,便会晋升先天之境。”
倪秋凤眨眨眼,她不能修行,但隐约知道点修行事。当即问道:“这么说,小安鼎以后能修行了?”
符芸昭瞪着眼睛道:“何止?起步就是先天,弄不好将来修为比景庭哥哥还要高。”
倪秋凤顿时眉开眼笑,将小安鼎搂进怀里好一阵摩挲。
符芸昭依旧是孩子心性,眼见倪秋凤如此高兴,有些嫉妒道:“景庭哥哥,回头咱们也生一个吧。小安鼎是先天,咱们直接生个人仙怎么样?”
张乐瑶笑而不语。费景庭揉了揉符芸昭的头:“少胡说,哪有生下来的人仙?”
众人闹了一阵,便张罗着为了庆贺此事,要好好聚餐一番。费景庭却照旧愁眉不展,若不能练就先天道体,肉身没法儿进入虚无界,那到头来全都是一场空。
人仙终究是人的范畴更多一些,不过没病没灾,能寿终正寝。按照眼下的趋势,倘若不能飞升,那费景庭会与符芸昭,或者再加上个张乐瑶,一直活过百岁,努努力没准还能见到智能手机的诞生。
而后小安鼎资质好,若是运气好晋升人形,没准能活过费景庭穿越的那年。至于其他人,那就不好说了。
几个女子,除了大大咧咧的符芸昭,都是心思细腻之人。倪秋凤变着法带着小安鼎来宽慰费景庭,收效不大;关熙怡每日换着花样做美食,还是没用。
最后还是张乐瑶看出了门道,这日二人相拥躺在床上,张乐瑶便说道:“夫君可是为了修行发愁?”
“看出来了?”
张乐瑶抿嘴笑道:“整日皱眉不展,哪里看不出来?没看两个小的这几日都躲着你吗?”
“呵,修行不易啊。”
“可是遇到了难处?”
费景庭便将自己的难处说将出来。若想尽快修成先天道体,除非是将费景庭整个人泡在浓厚的灵机里。可他既没法肉身进入小世界,更没法肉身飞升虚无界。当世哪里还有灵机浓厚的所在?
聚炁阵倒是能短暂达到此功效,奈何不可持久,损耗实在太大。
张乐瑶凝眉沉思了一阵,忽而眉头舒展,说道:“夫君,你此前不是从大上清宫得了两枚地元丹吗?当日两位老高功就曾言语,此丹可助人转先天道体……”
费景庭腾的一下坐起来,任凭丝被从身上滑落,高兴道:“是了,地元丹。安通海曾说过,若得九枚地元丹,炼化之后直接成就陆地神仙。”
兴奋之下,费景庭神识在小世界里一探,挥手间两枚蜡丸便呈现在手掌之上。
费景庭当日没想着沾染好处,只当这地元丹是意外所得。如今给予希望,自然要好好探查。略略感知,神识却被蜡丸外壳隔绝开外。
费景庭心知这蜡封不简单,竟然能隔绝神识,想来内中药力也隔绝了开来。
他拿捏手中,有些拿不准主意:“也不知这地元丹服用方法。”
张乐瑶便道:“年代久远,此丹据说流传自魏晋,原本有几丸,先祖张继先服用了一丸,却英年早逝。此后这地元丹便被束之高阁。”
费景庭愈发犹豫,张继先不会是吃地元丹给吃死了吧?
沉思间,略略用力,啪的一声蜡丸破碎,顿时药香四溢。内中一枚紫红色丹丸隐有光泽,散发出来的味道无比诱人。
费景庭琢磨着自己已经是人仙,便是这东西有毒,发现不对也能排除体外。当即心下一横,张嘴便将那地元丹吞入了腹中。
丹药入体,起初什么反应都没有,费景庭刚要腹诽这是假药,腹中突然生出一股灼热来,继而那灼热透过血脉流转于表皮,表皮毛孔尽数舒展开来,跟着便诡异的闭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