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法事(1 / 1)

因为之前田小曼的灵魂与水鬼的魂魄融合过,所以现在被迫开了天眼,能看见所有她之前看不见的东西。

这就是水鬼说的,送给她的礼物。

一个,没啥用,却会不断的给她带来恐惧和烦恼的礼物。

徐一菲顺着田小曼手指的方向仔细看了又看,依旧摇头,“什么呀!什么都没有呀!”

田小曼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用力用手揉了揉眼睛,似乎觉得这样就可以恢复到从前了。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田小曼各种惊声尖叫,最后将被子蒙在头上,整个人缩在里面,不敢动,不敢看。

“小曼你这是怎么了?”徐一菲不解的看着田小曼,不过很快也反应了过来,便转头看向我,用眼神向我求证。

我半撩着眼皮,有些无奈的对着徐一菲点点头。

田小曼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了,和之前我发现我能看见别人看不见东西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咋说呢,有些事,既然已经成了事实,那就顺其自然吧。

放平心态,接受它,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我让徐一菲先回房间休息,这两天为了照顾田小曼,她和方静静两个人都很辛苦。

“小曼。”

徐一菲走后,我坐在田小曼的床边,看着缩在被子里的田小曼,伸手拍了拍被子,“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你觉得很酷吗?”

“啥?”

田小曼从被子里冒出头来,一脸吃惊的看着我,不知她眼神又瞥到了什么,尖叫了一声后,重新蒙上被子,在被子里闷闷的说:“我一个走小清新路线的美女,我要酷干嘛!我不要看见这些东西,太可怕了!”

“小曼,就算你看不见,他们也是时刻围绕在我们周围的,看不见,不等于不存在。”我继续拍鼓鼓的被子,“既然你现在能看见了,就慢慢学着适应,总不能一辈子都缩在被子里不出来吧!你以为他们不钻被窝吗?”

“什么?”

田小曼听我这么说,惊叫着从被窝里跳出来,一惊一乍的。

这要是心脏不好的,真能让她吓过去。

“淡定,淡定,四舅姥爷这里,他们不敢进来。”我一边安抚她,一边对她招手,让她过来安静的坐一会。

田小曼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发现的确房间里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那些形态各异的魂魄也都只敢在院外徘徊。

“云茵,我以后,真的一辈子要这样了?”田小曼连忙过来,拉着我的手臂,蹙着眉头,一脸忧伤的看着我,“你能不能帮帮我,我真不想看见那些东西,我害怕……”

我看着田小曼,想了想,问:“小曼,你害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吗?”

“什么事?”田小曼想了想,“我现在的记忆就停留在我们刚来你四舅姥爷家的第一晚,我和陶思瑶一个房间,我们俩简单聊了两句就睡觉了。等我再起来,你们就告诉我,我都昏睡了两天了,然后还能看见那些东西……”

“那你身体,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问。

“没有啊……”田小曼下意识的活动了下身体,没觉得哪里不适。

我不信水鬼勾了田小曼的生魂,强行将两个灵魂融合,就是为了给田小曼一双能看见灵体的眼睛。

一定还有什么,只是现在还没显现出来。

“没事就好,你已经躺了好几天了,起来洗漱下,我们出去走走。”

吃过午饭后,我问大家还要不要出去走走了,毕竟好不容易来一次,不能三天都待在院子里不出门啊。

我看得出来大家都挺想出去玩的,可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再加上田小曼突然开了天眼能看见灵体,哪还有心思玩啊。

“陶思瑶,你哪里不舒服吗?这两天我见你都没怎么说过话。”见那仨个犹豫不决的样子,我直接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陶思瑶。

陶思瑶这两天的脸色的确不怎么好,南宫岚说她那是魔力吸收的太多了,消化不良造成的。

没那么大本事却吃那么多,不难受才怪。

“不了,我这几天都没休息好,我想补一觉。”陶思瑶明确的决绝了我的提议。

说着,她的眼神无意识的瞥了眼我背着的包,不知道她是否察觉到了煤球的存在。

“你们三个呢,要不要出去转转了?今天下午我们就要回去了。”我问。

就在三个人还在纠结的时候,院子里又来人了。

这次来了不少的人,鸡鸭鱼肉的带了不少,他们是我们来这的第一天,公交车坠河的遇难者的家属们,他们来求四舅姥爷帮忙去河边做个超度,希望他们的亲人能走得安稳一些。

四舅姥爷同意了,写了张纸,让他们按照上面准备,说下午一点半,在出事的地点等他。

“丫头,你跟我过去。”四舅姥爷对我说。

“你们去吗?”

我转过头去看她们,最后她们因为经不起好奇心的诱惑,也跟我们过去了。

到了时间,我们到了出事地点的时候,那些村民早早的就到了在那等着,四舅姥爷要求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

不过是一个扑通超度的法事,四舅姥爷一个人足可以搞定,根本用不着我,也不知道他叫我来是干什么的。

那边做着法事,我远远的站在一旁,双臂搭在大桥的护栏上,看着桥下湍急的河水。

其他三个人也都站在我身边,不过她们的关注点是四舅姥爷做法事的过程,一边看一边不停的碎碎念着“好厉害”“好神奇”。

就在四舅姥爷的法事即将结束的时候,我突然看见桥下湍急的河水里冒出了一个人来。

确切的说,那是一个水鬼,他的体态和样子和所有水鬼一样,全身浮肿惨白,口唇铁青。

他浮在河面上,仰着头,目光呆滞却很留恋的望向桥的方向,或许,此时桥上,正站着他的亲人吧。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水鬼从河里冒出头来,他们的动作一致,都看向敲的方向,各自寻找着亲人。

随着水鬼的个数越来越多,我知道了,四舅姥爷的这个法事不仅仅是做给那辆车上的乘客的,是做给整条河里的水鬼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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