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我,一直都在看着你(1 / 1)

“族长大人,”

“这,这是怎么了?”

匆匆赶来的鞍马云海满脸不可置信地注视着那头火焰‘凶物’在疯狂地肆虐。

纵使他尽可能地想要将自己的声音安定下来,但是那不自主的颤抖音线,那不知所措、不愿向后延申的字句,还是将之最真切的心态表露。

【怎么会?】

【怎么会?】

【处于中心位置的宗家宅邸,怎么会突然被火焰所吞噬?】

【是天,都觉得他们一族应该覆灭了吗!】

身为族内长老的他年事已高,花白的头发,浑浊的眼睛,满是褶皱的面颊,这所有的都在预示着生命的轮回。

但是,

但是在他还年少的时候,在那个纷争不断的战国时期,也曾见证过辉煌,属于鞍马一族的辉煌!!

在那个时代,

他们是盘踞一隅的强大世家,敢于同不可一世的宇智波争锋,极致的幻术血继限界更是与写轮眼齐名!!

只是,残酷的时光更迭了所有。

曾经高手如云的鞍马一族,现在却连培育出上忍级别的族人都成了一种奢望。

‘哔哩吧啦。’

耳畔,那头‘火焰巨兽’仍旧在肆意地、贪婪地咀嚼着宗家的宅邸。

‘砰、嗵。’

沉重的断木坠地音更是狠狠地叩击在鞍马云海的心头。

突然间他似想起了什么,环伺岁月痕迹的瞳眸骤然疯狂地转动、搜寻起了什么。

可是穷极目力,

却搜寻未果。

“八云呢?”

“八云呢?”

“族长大人,八云呢!!”

鞍马云海几乎是将心中的焦急嘶吼出声。

因为,

女孩是近几十年来族内唯一一位觉醒血继限界的族人,亦是整个家族能否复兴的最后希望!!

鲜有人比之更加在意她的安危!

也没有人比之更想要在有生之年看到家族的复兴!

“族长!”

“丛云族长!!”

他目光迫切地看着身侧的男子,有百般、万般急切在此刻宣泄而出。

然而得到的回应却仅是对方神情恍惚、祈祷地注视着那汹涌的火海内里。

见状,鞍马云海再不明晓什么,那就真的是老糊涂了。

一时间空气宛若死寂,火兽的嘶吼被摒弃,瞬间的空白占满了他的识海。

“难道,难道八云那孩子还在..........”

其声音开始变得沙哑,思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

他无法再让自己继续揣测下去,

眼中掀起的冰冷芒光更是似想要将身侧的族长大人好好看清!!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他的族长大人,

曾宣誓要带领鞍马一族前行的男子,

竟然将自己的亲生女儿独自丢弃在了冲天的火海中!!

“来人,快灭火,快灭火!”

鞍马云海满腔愤懑地咆哮着、命令着,代理着本属于族长大人的职能。

其已经无法再将所有都托付给这个无动于衷的男人了,

不,

这算得上男人吗?

他满目失望。

而在鞍马云海的怒吼之下,周遭的族人也似堪堪想起了什么,纷纷离散开来,要去找寻救火的工具。

毕他们这一族成名于幻术,也单单只精通幻术。

水遁,

或许是有水属性查克拉的族人,

可连产出上忍都异常艰难的一族,又有谁会去耗费精力修习本就不擅长的忍术呢?

不过就在这时,

“等等!”

一道雄浑的呼唤陡然片区内炸响。

这熟悉的声音也瞬间令堪堪散开鞍马族人止住了动作,只因出声者是他们的族长大人!

此刻,鞍马丛云已经将视线从滔天的火海处挪开,面颊上的彷徨与担忧也在这短短的一瞬中被抚平了大半。

现在,

他唯有去选择相信,

同时其也清楚地知晓,自己要替那位少年守护到来的秘密,即便对方没有明言。

好在,没有了昔日豪门光环加持的鞍马一族,虽然还有着属于自身的族地,但早就已经退居于木叶的边缘角。

就像是遇到危险时的鸵鸟一般,深深地将自身埋葬在了默默无闻中。

因此就算是宗家燃起火焰这样的大事,一时半会也不会引起木叶方的在意。

“不用救火了,已经,没有必要了。”

于周遭的不解目光中,他缓缓说道。

且在字句脱口的时候,其脸上那凝重、担忧的神态竟缓缓被开解。

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

那可是荒,

宇智波一族的荒!

从其孤身踏足雨之国,直面忍界半神·山椒鱼半藏时起,自己就将全部的希望与请求托付了!

现在,又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

“丛云!”

鞍马云海满目不解。

亲生女孩、一族的希望、鞍马的未来都在这火海中,

可身为父亲、身为族长的鞍马丛云竟仍旧无动于衷,甚至还妄图阻止这场救援?

心脏狂跳,血脉奔腾,瞳孔剧颤。

在这无穷愤怒的驱使下,他忘却了双方当下的身份,径直呼唤起对方的名讳。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还清楚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责任吗?”

当然,身为族老的他,自然也拥有这般质询的权力。

然而相较于鞍马云海的迫切,身为族长的鞍马丛云却彻底冷静了下来。

“是。”

“我没忘,云海长老。”

他编织着谎言。

暂时的谎言。

“这场火焰,是上天赐予鞍马一族的涅槃之火。”

“焚烧过去,蜕变未来。”

紧随其后的,是其铿锵而又坚定的宣言。

只不过,能够听见的,暂且也只有他夫妻二人以及身侧的云海长老。

至于这份笃定的来源,自然是来自宇智波荒。

于木叶暗部的监视下,于无人通知的紧急时刻,那位少年却宛若神兵天降般出现,这样的现实,足以让他将所有的筹码,所有的信任押上!

“疯了?你是疯了吗?”

“丛云,你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吗?”

鞍马云海仍旧一头雾水,甚至心生因为这场突如其来地变故,已经彻底击碎对方心中的信念偏激想法。

虽然,那莫名的宣言直击其埋藏于内心的最深渴望。

但这般异想天开的畅想,又何尝不是深陷疯魔的症状呢?

鞍马一族的现状,他们,包括分家的族人都很清楚。

常年无上忍产出,中忍已经是族内中流砥柱,引以为傲的血继限界更是觉醒艰难。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或许,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他们这一族将如同昔日豪门千手一般,彻底从忍界销声。

一把火就能够让这没落的一族蜕变,就妄想涅槃重生,实在是太过虚无缥缈!

不过,面对这样的质问,鞍马丛云却未多言。

也无法多言!

木叶无法帮助鞍马一族复兴,但宇智波荒可以。

这样的话语他能够直言吗?

不能。

至少现在还不能,否则,只会连累到对方。

更何况,就算自己愿意这样说,就算他能够代表鞍马一族赌上一切,可荒又是怎样的态度?

他不知。

所以,其现在能够给予出的承诺仅有:

“安心。”

鞍马丛云注视着身侧的老人郑重地说道。

那般坚定的目光,那独属于族长大人的姿态,令心神不安的鞍马云海在此刻安定。

他已经忘记是多久,没有从自家族长的眼睛中看到这浓浓的希冀了。

上一次,

上一次大抵还是在对方就任的时候,

那时候的鞍马丛云意气风发,那时候的鞍马一族也还未到连上忍都拿不出手的凄凉境地。

只是随着三战的开启,随着九尾之乱的爆发,随着独属鞍马的血继限界不显,就再难看见其眼中的光芒。

然而现在,这股希冀,这抹光芒,重显!

“罢了,散去吧。”

“仅是房屋烧毁,明日重建就好。”

最终,鞍马云海选择了相信,并落下了同样的态度。

注视着身前的虚无,荒的眼角微微抽搐。

那家伙,那个面相狰狞的家伙,

竟然逃了?

明明先前还对着自己张牙舞爪,更是摆出一副想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态势,现在竟然不战而逃了?

只是,

逃?

你能逃到哪里?

况且逃,有用吗?

“看着我的眼睛。”

荒对着怀中的少女命令道。

那头于鞍马八云心灵狭间生长出的怪物,唯一能够躲藏的地方也只有它所诞生之地。

不过,一年前自己就能够位临那片空间,现在自然也不在话下。

至于周遭那炽热的焰浪,

就好像是燃烧在异度空间一般,虽看似汹涌,但却触及不了其衣角分毫。

这,依旧属于凤凰火的力量。

“是。”

女孩轻声回应,哪怕其心中骤然涌现出一股冲动,令之想要说:

自己明明一直都在看着,

看着他的风轻云淡,看着他的睥睨天下,

从他到来之际起。

或者,

是初遇之时。

可所有的话语,终究还是化作了一个极简的单字。

“百目鬼,又要麻烦了。”

在对上鞍马八云的眼睛后,荒有些歉意的呼唤着那位妖怪少女的名字。

因为今日自己贸然探寻那口诡异棺椁的缘故,导致对方也受了伤。

不过,那头怪物既然不战而逃,跑到了属于自身的主场地域,那么他也没有道理轻视之。

“嗯,我在。”

“看在这对有故事的眼瞳份上。”

身后传来绵绵又裹挟缕缕诱惑的声音。

那么,

【鬼缠·诅咒之瞳!】

一道道倾泻着诡异却又异常美丽的瞳眸凝现于荒的身侧,其瞳中的漆黑三勾也在此间化作了一轮锋锐的风车状态。

【万花筒·毘沙门天!】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鞍马八云的内里世界,依旧斑斓,宛若夜晚霓虹的斑斓。

且比之上一次,整个空间都似比急剧扩展一般,远处不在是漆黑的无垠,而是延展的色彩,以及漂浮悬挂着诸多笔触丰富的画作。

‘啪!’

也就在其降临的下一秒,一对青紫色诡异手臂陡然从这色彩斑斓的内里世界探出,并死死地禁锢了他双臂。

且不仅是这斑斓的世界壁,于之立身之地也有相近的可怖手臂猛然探出,并狠狠地保住其双腿使之无法移动分毫。

“呵,又是你。”

“又是你!!”

同时,有狰狞的怒吼响起,那长着青面獠牙的怪物竟是诡异地从这世界壁中缓缓走了出来。

显然,这些突兀出现铁青色的可怖利爪就是它的杰作。

现在在看见这可恶的混蛋家伙落入陷阱,那帮诡异的存在也未有进入这个世界后,其也就没有必要继续隐匿下去了。

接下来所需要做的,就是.........

“这是专属于我和她的世界!”

“你给我,死!”

它低吼着靠近,

于之低垂着僵硬的右爪中,正握着一个泛着寒芒的铁器,那似乎是用来作画的道具,不过,其尖尖的部分似乎也能够成为杀人武器。

不过在听到这样的叫嚣后,荒的眼中却没有任何的动容,更没有掀起依度所想要看见的畏惧之态。

这样的态度着实令之很不爽。

意念相随,那四道如同巨魔手臂的禁锢‘牢笼’,在刹那倾注力量,妄图先给这仍旧面不改色的混蛋一点颜色看看。

一瞬间,有骨音爆发,少年的身体在肉眼可见的向内凹陷!

“所以,你就会使用这样的阴险手段吗?”

只是,视野中的少年仍旧未有动容,虽然面部表情有因为疼痛在扭曲,但嘴角蜿蜒向上的戏谑以及言辞中的讽刺却一尘未变。

依度不答,

纵使瞳中的疯狂与憎恶更加深刻,

但,

它何必要跟死人去计较?

‘噗。’

在仇恨的趋势下,依度迈过仅剩的咫尺距离,并狠狠地将紧攥于手中作画铁器捅入了少年的心脏。

这里是独属于自己和她的世界,

容不得旁人的亵渎!

咕咕地鲜血从少年心脏处流淌而下,生命流逝的感觉在此间异常清晰。

而且在这世界死去,亦等同于现实世界的死去。

“桀桀!”

依度松开了铁器的手柄,转身向后看去,那放肆而狰狞的笑意亦在这一瞬爆发。

“好了,现在又只剩下我们了!”

它朝着斑斓的内里世界看去。

只见,一条无形的通路陡然于斑斓的内里世界显现,而在视野的尽头,一名人类少女则坐在木制的板凳上。

只是,她的双手、双脚都被斑斓的绳带所束缚着,嘴巴也被白色的胶带封闭,发不出任何的求援、警示讯息。

能够看到的,唯有那一行顺着面颊缓缓滑下的清泪。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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