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德听宋世文说出，手里捏着他密谋暗杀苏长明的血书和曹玉贵两人的供认状，吓得他霍的站起来，将早已准备好的手枪顶在宋世文的额头。

他凶狠的说道：“宋世文，你以为这么恐吓我，我就会相信吗？你打错了算盘，你要是不想死，就把你说的这两样东西拿出来，我可能还会饶你一命。”

“哈哈哈，不打自招了是吧？我反问您一句，王主任，您真敢开枪杀了我吗？”

“狂妄，死到临头还这么硬气，你可要知道，我开枪杀了你，一旦皇军追究起来，我完全可以把苏长明被击毙这件事，安在你头上，你这蠢猪，简直是自己找来送死。”

王凤德说的很有道理，他完全可以捏造事实，那就是宋世文因怀疑苏长明暗杀林小平，而挟私报复击毙苏长明后，闯进恬园茶楼持枪威胁，才被他王凤德自卫射杀。

“哈哈哈，王主任，你表现得淋漓尽致，完全把你的阴谋在我跟前暴露，可你太小看我宋世文了。”

“怎么说？难道你还带着人包围了恬园茶楼不成？哼，你就是包围茶楼，我击毙你，你一个死人也有口难辩。”

“王主任，我本着息事宁人，冒险来与你商量你如何从这次暗杀苏长明事件中脱离干系，没想到你好不识趣，以为枪毙了我，就能拿上我手中的两份证据是吧？天真，简直愚蠢至极。”

宋世文右手抬起，握住枪管鄙视的讥讽道：“王凤德，我警告你，只要我死在你枪口下，我藏起来的两份置你于死地的铁证，以及我写的苏长明被暗杀详情报告，就会有人替我送给饭冢大佐，不信你就试试。”

“流亡、无耻，卑鄙小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王凤德，你要想活命，我命令你马上把枪收起来，抓紧时间商量，你如何脱险，不然老子不伺候，转身走人。”

王凤德被宋世文临危不惧的气概所征服，颓废的浑身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宋世文取下王凤德手里的枪，‘啪’的拍在桌子上。

“王主任，说吧，想不想活命？要是你执意要死，我宋世文会看咱俩相处一场，给你收尸送你一程。”

“算你狠，我王凤德没想到会掉在你这个黄口小儿手里，事已至此，你开条件吧。”

宋世文乐了，摇头说道：“王主任，我宋世文不缺金银财宝，更不缺吃少穿，要枪有枪，没有什么值得你破费的掏腰包，只是我想保你一命，就是你要记住，当我宋世文有危险时，你要豁出命的保护我，你能做到吗？”

“就这么简单？”

“没错，就这么简单，但是你不要想背后给我捅刀子，或是为了自保罗列罪名，像暗杀苏长明那样取我性命。”

“只要宋老弟能交出你手里苏长明写的血书，曹玉贵写下的供认状，我保证只要我活你就活，而且会活得很好，要是你不相信，我可以立下字据。”

“不、不不，你立下的字据没用，没有我手里这两份供词的分量重，只要你不害我还能处处保护我，我保证你王主任洪福齐天，决不食言。”

“那不行，你手里有我的证据，放在你那里我不放心，你必须交给我。”

宋世文摇头站起来，盯着王凤德一字一顿的说道：“王凤德主任，看来咱俩打不成协议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走人。”

王凤德看宋世文站起来撂下话就要走人，霍的站起来说道：“宋老弟，我依你，但是一旦我知道你借用手里的证据黑我，我王凤德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王主任这就对了，你可以不放心我，但是我对我说出的话很有信心，既然谈好了，那就商量你如何脱险，还不能引起皇军的猜忌，不过，要委屈曹玉贵副处长了。”

王凤德一拍桌子说道：“宋老弟，只要你能叫我脱离这次危险，别说委屈曹玉贵，就是拿他的脑袋做交易我都不会眨眼，这你相信了吧？”

“相信，太相信了，这也正是您王主任的做派，不然怎么会活到现在？”宋世文心中既鄙视又恶心的讥讽道。

王凤德一次次听宋世文的讥讽言语，心中狂怒的真想掏出枪，一枪毙了这个在他跟前说三道四狂傲的混蛋。

但他目前处境危险，不得不忍下心中怒气的说道：“宋老弟，我不管你掌握我多少有利于你的材料，但是今天苏长明死在你身下，难道你就能脱了干系不被怀疑的追责吗？”

“王主任，这点请您不要为我操心，你应该先想出妥善办法，在特高课追问之下如何脱身，这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经过一阵各斗心智的唇枪舌战，最后达成共识，由宋世文出面摆平，一旦风平浪静的平安度过，王凤德答谢宋世文十根金条。

王凤德为了稳妥，最后要求道：“宋老弟，一旦这件事能顺利过关，在我付给你十根金条的同时，你要保证将手中的两份供词交给我，这是咱俩共同面对的最后条件。”

“我答应，王主任大可放心，只要这件事平安度过，我留下这两份供词也就失去作用，留也无用。”

就在这时，听到恬园茶楼楼下传来汽车的刹车声。

宋世文站起来快速说道：“王主任，现在所有的事由我来处理，也算救了您一次，希望以后不要再算计我。情况紧急，您马上离开回到办公室，最好不要叫人看到咱俩在一起。”

王凤德深感这次自己捅出的娄子太大，为了自保，不得不服从宋世文安排，实际就是一种要挟，只要这次能在特高课追问下顺利过关，以后如何整治宋世文，全看自己的心情。

他站起来匆忙走出包房，快速奔下楼梯，当刚走到一楼，被走进茶楼身背药箱的芳子护士长，以及后面跟进来的张小虎堵在楼梯口。

“王主任，您在这里喝茶？您可知道苏长明特务长已经被击毙？”张小虎看着面色紧张的王凤德问道。

“什么？苏特务长被击毙？是抗日分子还是......。”

“王主任，难道曹玉贵副处长带领特务委员会行动队一分队，以抗日分子的名义在锦江路和锦东路十字路口设伏，击毙想逃出城的抗日分子苏长明，不是奉您的命令？”

“张小虎，你这混蛋，不要信口雌黄，我问你，你不马上赶到现场，跑进茶馆干什么？”王凤德矢口否认的反问道。

“难道王主任没见到我们宋世文处长？我听说他也在恬园茶楼，不会在跟您秘密约会吧？”

“什么宋世文处长，我根本就没见到他，让开，我要马上赶回办公室，处理苏长明事件。”王凤德由于紧张又被张小虎质问了几句，一时说走了嘴。

张小虎马上紧跟一句：“王主任，您不是不知道苏长明被当成抗日分子被击毙吗？怎么会说出回去‘处理苏长明事件’？看来您还是......。”

“混账东西，有完没完？长官要处理的重要事务，是你这个上尉所能知道的吗？还不给我让开？”王凤德一把推开张小虎，冲出恬园茶楼，钻进汽车仓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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