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文喝的有些多,穿着衣服钻进被窝躺在床上,听街门被擂的天响,在这深更半夜怕影响到周边邻居,钻出被窝骂骂咧咧的开门走出去。
刚推开正屋的门,一股凛冽的寒风把他吹的退后两步,很不情愿的摇晃着冲过院子打开街门,一条黑影出现在门口,当门被打开,突然扑向宋世文。
宋世文顿时被扑过来的黑影吓得酒醒,身子往侧一偏,那扑上来的黑影差点一头栽倒。
他趁势一把揪住向前栽倒的那黑影厉声喝道:“你是谁?为什么要......。”
“宋世文,快放手,你猪啊抓疼我的胳膊了。”
“刘佳,你深更半夜的怎么又跑回来了?这么冷的天,你来回跑什么?”
“哼,我还不是不放心你才回来的吗?你看你今天,话没少说,饭没吃多少,酒倒喝的挺多,我回到家里越想越不放心,与其躺着翻来覆去睡不着,还不如过来看看你。”
“现在看到了吧?你刚才刚一开门扑向我,喝多少酒都会被你吓醒,行了,我没事,你回吧?用不用我送你?”
刘佳不再跟宋世文在街门口顶着寒风掰扯,撒腿就往屋里跑,边跑边喊道:“快关上门回屋,冻死了。”
两人爬上床坐在被窝里包着被子,大眼瞪小眼的谁也不说话。
宋世文想起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表情怪怪的看着刘佳,一种莫名的感觉叫他很不舒服。
“我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有谁跟我现在一样,是不是也是包着被子跟你坐在被窝里?”
“你怎么会有这想法?”宋世文心中惶恐的问道。
“你这种问话说明我说对了是吧?说,谁这么无耻竟然跟你一起包着被子坐在一个被窝里?”刘佳靠近宋世文满眼醋酸尖刻的问道。
还有这样的年轻女人,坐在一位俊男被窝里,竟在咒骂别人无耻,还有天理吗?
宋世文怕引起刘佳的误会,不敢把那天夜里心怀鬼胎的美智子,曾经与他包着被子坐在一个被窝里,一直到天亮的事说出来。
马上心里发虚的说道:“刘佳,你这是在查一个大男人的房吗?”
“我怀疑你这个不是女人胜似女人,招蜂引蝶的花公子,说不准就能干出这事。”
“刘佳、刘姐,我宋世文是什么人你会不知道?要是我有那么坏,那次在海峰学校夜里,你钻进我的被窝,我能饶了你?哼,你也太看得起我宋世文了。”
“好啦,我这么晚来看你,你应该领我的情,其实我还有其他事要问你。”
“有什么事这么重要、还这么隐秘,非要深更半夜的偷着跑来,难道明天上班后再说不行啊?”
“不行,我早就想问你,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今天最好把话说清楚,这样我也可以帮你分担一点风险,两个人面对,总比你一个人单打独斗要好很多。”
宋世文听刘佳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吓得他身子往侧一撤,靠在宋世文肩膀上的刘佳没在意,直接将半个身子躺进了宋世文的怀里。
刘佳仰起头面带羞涩的问道:“世文,你这是有意的是吧?我没想到你今天......。”
“你、你不要想歪了,赶紧坐起来,难道你就不怕躺在一个猛男怀里,把你给吃了?”
“呵呵呵,你有这个胆子吗?我倒希望,就怕你胆小如鼠,不敢来真的。”
宋世文强行把刘佳扶坐起来,沉着脸说道:“刘佳,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不要成天瞎想好不好?我做的什么事需要你来帮我?”
刘佳还以为宋世文问的是后面的话,没想到又扯到了前面。
她坐直身子又扭动了几下,面对着宋世文说道:“世文,别人看不出来,我看的很清楚,你不是个人人都骂的‘大汉奸’这么简单,你是一个非常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说吧,你到底是在为谁工作?”
“刘佳,你说这话什么动机?是不是想害死我?你想死不要拉我垫背好吗?你要是再这么胡说八道,咱俩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宋世文被刘佳说出的话,惊吓的马上警告她。
“世文,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是我不想你老是这么冒险,你自己做的事是不是以为很隐秘?可只要好好的贴近你,就会发现你这个人很不简单。”
刘佳看宋世文在昏暗的灯光下,蹙眉狠狠地盯着她,这娇艳的女人压低声音再次说道:“我都看出来了,你和美智子和芳子一直在交往,纯粹是在利用,你以为美智子看不出来?但是我觉得芳子这姑娘心眼实,应该对你是真好。”
宋世文被刘佳说的浑身冒汗,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看起来懵懂直率的姑娘,私下观察一个人这么细致,她、她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
她是地下党潜伏在敌人内部的同志?还是军统打入敌人内部的特工?不然的话,怎么会对他宋世文这么用心的去观察,而且今天当面提出来,她到底是什么用心?
宋世文突然想起刚跟军统接上关系,晏城军统站军政处处长孔祥礼,告诉他秘密接头暗号,那就是一旦发现刘佳桌子上出现红花或是黄花,说明要与他紧急见面,或马上到警备司令部西北角男厕所的屋面取情报。
难道跟他包着被子坐在被窝里的刘佳,是军统的人?他越想越害怕,要是刘佳真是军统的人,在不知他的身份,想采取其他手段接触自己,其目的是什么?
是策反?是监视?还是被抗日分子或哪个组织利用,来套取情报?
宋世文越想越感到不安,一个美女蛇美智子就够他难缠的了,这又冒出刘佳,要是宪兵医院护士长芳子也是个身份神秘的人,再加上宋氏会馆秘书苗宁的身份可疑,纠葛在这么几个叫他不得安宁的漂亮女人之间,比走钢丝、比在刀刃上游走,有什么两样?
不管刘佳是何许人也,既然今天她开诚布公的说出来,就应该叫她按照原先的思路继续往下演义,说不上话多有失就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世文,我这都是为你好,别看你成天被小鬼子高官捧的天高,你也知道你只是他们手里的一枚棋子,一个玩物,一个被人扯动着拉线的木偶。”
刘佳看宋世文好像在专心听她说话,兴趣大增的接着说道:“所以你一直以自己的方式进行反抗,以求达到你的目的,掩护你做自己该做的事,难道不是吗?”
宋世文看刘佳说着停顿下来,饶有兴趣的说道:“你继续替我往下分析,我好像是在听故事,有点意思。”
。